似乎所有的喧嚣都与她无关,个人时不时端起面前的酒盏饮上一口,完全不知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不知坐了多久,骤然,耳畔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想不到皇上的新贵妃竟是个贪杯之人!”
神游中的李浅吓了一跳,手一抖,玉盏中的酒水就撒泼了出来,溅在那人的锦袍上,一大块濡湿。
说话的是齐曦鹏,正一脸笑意地瞧着她,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儿。
李浅轻笑,“王爷,您不也爱喝上几杯,不如跟我干一个吧。”
“这倒也好。”
齐曦鹏在边上落座,给两人斟上酒。
“先干为敬。”他一口喝干。
李浅也端起来干了。他们似乎喝上了瘾了,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不一会儿,就微见醺意。她脸红的跟两个桃子似地,说话都大着舌头了。
齐曦鹏知道她酒品不好,这要在大殿上闹起来,皇上准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少喝点吧,身子还没大好。”
伸手抢她酒杯,李浅也没跟他争,放了酒杯,问道:“你那差事办的怎么样?”
“什么差事?”
李浅挑眉,这小子装傻吗?
“就是审问启王那个,问案问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齐曦鹏就是满腹的牢骚。
问案什么的,他是千不愿万不愿的,奈何西鲁王有事没事就拉着他往大牢里跑。说是问案,倒不如说上牢里闻点臭味儿,霉味儿。也难为老三,竟在那样的地方也能待下去,一边捉着虱子,一边跟他扯着闲话。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但这样的事他哪儿知道啊,最多给他挠两下痒痒,也就罢了。可也死催的,那虱子跳蚤的,怎么就爬他身上了?
一想到那带壳的玩意,身上就莫名发痒,恨不能现在就在身上抓一抓。
他真的在抓了抓后背,咧嘴道:“这事啊,回头问西鲁王,他比我清楚。”
李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冷笑一声,“你一个堂堂王爷,什么时候混这么惨了?”
齐曦鹏笑了笑,“混得惨又怎么了?混得惨还能活命,混得太好了,若把命丢了,也没那脑袋享福啊。”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你且等着,这不没打仗吗?那是打起仗来,这能得瑟的也就我了。”
李浅好笑,“这不还有西鲁王嘛,他也是一员大将。”
齐曦澜嗤了一声,若皇上敢用西鲁王打仗,那才奇了怪了。要是他真能用,先帝当年就不会用冀朋。
她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实话又怎么样,谁管他得瑟不得瑟,她问的是案子,他说这么多不是纯粹转移话题吗?
“你到底说不说?”
端起了酒杯,一脸诡异地笑,那模样很像随时都可能泼他一身。
齐曦澜绝对相信她敢这么做,这丫头从还是奴才的时候胆儿就大,这会儿成了宫里贵人,更可以肆无忌惮了。泼他一脸水算什么,打他耳光,皇上也会当看个笑话。
他干笑,“说,我全说,你问什么说什么。”
李浅放了酒杯,笑得颇为灿烂,她就说他会说嘛。还让她费这个劲儿,真是不体贴啊。
齐曦鹏叹口气,开始说起这两天审案的经过。
启王谋害皇上的事,还真是被找到了许多证据,也不知都从哪儿冒出来的,竟是字字句句,每一样都能定他个死罪。
就连翠香楼的老鸨也被请来,指认齐曦澜与人串通一气。她说亲眼看到,启王和一个黑衣人说话,说什么不大清楚,不过那个黑衣人的蒙着脸却是一定的。
“若是好人,凭啥蒙脸啊!”
这是老鸨的原话。
齐曦澜对此却是供认不讳。
他丫的呸的倒霉啊,就在廊下站了站,突然一个黑衣人跳下来跟他问路。
“公子爷,月姑娘在哪屋里?”
你说,大白天跳下个穿黑袍的,谁心里不奇怪?自然会多看两眼。可这一看倒成了两人依依不舍的证据了。
丫丫的,那又不是个娘们,哪来的“依依不舍”呢?
对于这样的证据,齐曦澜想不认都不行。
还有个证据就是太傅府的人,有人说亲眼瞧见李浅和启王上的马车。
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接下来的是可就大发了,因为瞧见的人还说,启王府的马车上有大量引火之物。
齐曦澜气得直吐血,他出个门带那么多引火之物干什么?
可就是这样,居然从他的马车上真的搜出了引火之物。到了这会儿,他算是有苦说不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