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劳碌命,也怨不得别人。她叹口气站在第七层的台阶上,稍事休息。
转眼已开春了,树枝上出了几个小小花苞,道边的柳树杨树也抽开了新芽。深吸口气,昨晚刚下过雨的空气也清新无比。
这样的日子,能坐在这儿,品一杯清茶,读一本好书也是非常惬意的。只可惜帝阙上上下下的人太多,真要捧本书闲坐,被人盯着也高兴不起来。或者哪一天跟齐曦炎说说,让他把人都赶出去,他们俩坐这儿好好静静。
正想着,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看见两个黄色身影向这边走来。都是一等王爷的服饰,不用猜就知道是西鲁王和东鲁王。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为了启王的事。她笑吟吟迎上去,跟两人招呼,“两位王爷,可是去见驾了?”
西鲁王看见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或者原本就很难看,看见她就更难看了。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下帝阙的必经之路,她挡着道,两人也不能通过,可谁敢推开她呢?
两人只能站定,看着这个好狗不挡道的。
齐曦鹏笑着抚了抚袖子,“贵妃娘娘今日怎么得了空?是皇上召见吗?”
“然也。”李浅嘴里答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西鲁王。
那毫不避讳的样子,硬是把一个素来和气待人的王爷给盯恼了。
西鲁王沉声道:“娘娘请移步,本王还有要事。”
李浅挑眉,“有什么事也跟本宫说说如何?”
一个堂堂贵妃,拉着王叔,跟个痞子似地缠着,哪个正常人还能笑得出来?
西鲁王脸色黑的几乎滴出水来,他一甩袖,“本王不知。”随后也不管她身份如何,直接一推她肩膀,打算强闯过去。
这本是无理之极的事。可李浅却不在意,嘻嘻笑着让开道路,道:“王爷,小心脚底下。”
话刚一说完,西鲁王就狠狠绊了一下,虽仗着有武功,没从台阶栽下去,却也是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总觉得刚才绊着了东西,可低头再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李浅收了手中金线,对齐曦鹏浅浅一笑,这一笑让齐曦鹏莫名打了个寒颤。他也识趣,忙道:“皇上让三堂会审启王,限三日内结案。”
李浅点头,这事她要一会儿问皇上,也能问出来,可她偏要招惹一下西鲁王,至于东鲁王,算他乖觉。
她嘻嘻笑着拾阶而上,只一会儿便把两人甩在后面。也难为一路跟着她的小夏子,眼观鼻,鼻观心,竟似是什么都没看见。
进到殿里,齐曦炎正和几个尚书说着话,其中还有花茂在内。
几位尚书一见她,忙过来行礼,口称:“娘娘万福金安。”
李浅对齐曦炎一礼,随后拿过小太监手中的茶递过去,笑道:“皇上也歇歇吧,每天都处理朝事,也不嫌烦闷吗?”
齐曦炎点点头,对下面几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就按议定的做,花爱卿,你多费点心思。”
“诺。”花茂答着,偷眼去瞧李浅。
李浅仿佛没看见他,依然和皇上说笑着。
他暗叹一声,弯着背倒退出去,心里如被人捶了一下难受。亲生女儿不认他,亲生儿子不理他,皇上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另眼相看,这日子也过得越发没劲了……
吩咐太监们也退下,等人都走光了,齐曦炎抱着她揽在自己腿上,问道:“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晚?”
李浅笑,“路上碰见西鲁王说了两句话。”她把差点绊个跟头的事跟他说了,逗得齐曦炎直乐。
“这老头碰上你,也算倒霉了。”
李浅知道最近西鲁王做的事让他很不舒爽,只是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她轻笑一声,“皇上要看他倒霉,也不难,只是要看怎么做?”
齐曦炎挑眉,“你觉得该如何?”
“把启王放出来,让他对付他。
齐曦炎好笑,合着绕来绕去,是向齐曦澜求情来了。
他也不是就想置齐曦澜于死地,他的兄弟没剩几个了,还真没必要都杀了。不过他想放过他,也得看皇叔想不想。
这位皇叔表面功夫做得比他还好,明面上口口声声的说启王冤枉,私底下那些证据谁知道是不是出自他手。要不然,又怎么让他给审的板上钉钉了?
这里面若不是李浅跟着瞎搅和,这会儿说不定启王已经定了罪了。
李浅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他越没表情,越代表他心里开了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