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上山的路也只一条,跑又能往哪儿跑呢?
她叹口气,迎向那些人,把手中腰牌举向头顶。
也是冤家路窄,领头的居然是曾和她擂台上干过架的苏三,自齐曦澜被驱逐之后,原本他的嫡系罢职,而这苏三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还在御林军混呢?
其实苏三也很委屈,他原来是宫内守卫接近天颜,现在被发配到宫外,已算冷的不能再冷的差事。不过他似乎没认出她,接过腰牌看了看,喝问:“你一个内宫宫女,在这儿转悠什么?”
她穿着丫鬟衣服,他还以为她是宫里的宫女,而那腰牌本就是她拿的她那贴身宫女秀姑的。
李浅瞬间恢复了镇静,笑了笑道:“大人容禀,奴婢是朝阳殿的,今日出宫为贵人办差,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倒沾了些尘土。”
苏三瞧了她几眼,连声冷笑,“依我看,你这不像摔的,倒像是刚在哪儿掏了个洞吧。”
李浅暗道他眼尖,掏洞虽没有,钻洞却是肯定的。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太傻了啊,难道两年前的事受了刺激,变聪明了?
苏三喝道:“这人甚是可疑,来人,把她绑起来,交宫中司正司议处。”
几个御林军过来把她花大绑,李浅暗叹:“得了,这回也省得她进不了宫了。”
苏三把她送进宫内,交给守宫的御林军守将,说是抓到了一个可疑之人,让好好审问一番。
赶巧今天公事繁忙,那守将也没太注意,让人先把她押起来,随后等司正司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人。
皇宫大内,李浅也不敢造次,真要打了这守将逃跑,祸闯的更大,到时候群臣上折子参奏,齐曦炎也不见得能护她。所以她只能乖乖地被关起来,把头发抓的更乱,生怕被人给认出来。
装宫女虽然多受点罪,可也比丢尽脸面好多了吧。她的面子不用紧,要命的是皇上还得要脸啊。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人赶紧去朝阳殿送个信,叫小夏子想法把她弄出去啊。
御林军问她是哪个宫的,她招认是“朝阳殿”。那几个人果然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只是一转脸就小声嘀咕,他们齐首领可受过朝阳殿那主不少气呢。
这几个人似乎打算要给齐小刀报仇,在这里关了近一个时辰,找人去送信也没人理她。
眼看到了饭口,几个看守的御林军在旁边吃着午饭,虽不是多丰盛,却足够把饥饿之人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她吞了吞口水,把身上每一片衣襟摸遍,终于叫她找到了一块黄金锁片。
这锁片是那一日满月宴,齐曦鹏送的大皇子的满月礼物。
她看着很是喜欢,特意把它拿出来想给她那潭水戴,可她那潭水不喜欢啊,一挂上脖子就用手拽。她便取下来,想着什么时候送回库里,这不,还没等还回库就派上用场了。
她把锁片递给一个御林军,笑道:“大人,麻烦您去送个口信如何?”
那御林军掂了几下锁片,颇觉沉重,脸上刹那露出笑容,“东西是好东西,可惜咱们首领有话,要是收受贿赂被查出来,贿赂什么就吞下什么,就怕这好大一块下去,我的小命不保了。”
说完,把锁片扔在地上,大有嫌弃之意。
李浅叹口气,颇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说起来这个规定还是她定的,燕朝贿赂之风盛行,纲纪败坏。她便向皇上建议:谁敢贿赂,就让谁把贿赂之物吞下去。
齐曦炎大赞她有主意,只不过主意太阴损了点。
此道圣旨一下,朝中大臣就曾有的被罚把几匹绫罗绸缎吞下去,若是送筐梨的还好点,要是送一箱金子,那才倒了霉了。一整箱金子,能进肚子才怪了。
那个时候齐曦澜刚回京,对这个旨意甚觉有趣,就曾亲自向几个平日看不惯的大臣送了两筐石头,把那些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不收,怕得罪他,收了,必死无疑。
齐曦澜玩得高兴,还大赞过李浅脑筋聪明。只是聪明的天人共愤了点。
至此之后,贿赂之风倒是大减,可没想到今天她自己在这上面碰了个钉子。你说,这个齐小刀怎么对这道圣旨贯彻的这么好呢?
她苦笑,“那大人您给我弄点吃的行不行?”
“想吃饭,可以啊,等你出去再吃吧—。”
几个人收拾碗筷,嬉笑往外走,气得李浅直翻白眼。她何曾被别人这么欺负过?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人搭理她。她一个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直哼哼。这罪遭的,她也是一个堂堂贵妃,怎么活得这么冤枉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