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忽然有些怀疑齐曦炎在故意整她,万一他是下了什么密旨要圈住她,那她可有得受了。就算在这儿住个七八日,也不稀罕。
半个时辰之后,几个看守的御林军大约午睡完了,都打着哈欠回来。
他们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始了每日一聊。其中一个小声道:“你们听说了吗?皇上今日下朝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咱们都得警醒着点,可别犯了什么事触了皇上霉头。”
几人都甚以为是。有人问:“皇上这是生谁的气呢?”
有知情的左右瞧了瞧,小声道:“还不是西鲁王,今儿个他老人家前脚判了启王爷无罪,后脚就到皇上这儿告状来了。他告付大人在云州办差的时候狎妓夜游,醉酒落河,还告他与楚侯爷同流合污,造成云州风气大坏。”
有好奇地问:“你说的付大人,可是京都第一公子?”
“正是。”
所有人都连叫可惜,付公子可是人人称颂的浊世公子呢。这怎么就成了污秽猥亵之人了?
李浅心知这多半是西鲁王的报复,在大堂上没得着便宜,上这儿找补来了。
“后来呢。”她插嘴问。
那御林军白了她一眼,却还接着道:“皇上当时就生气了,下令责罚付大人,再后来就有人参奏贵妃娘娘了…···。”
说起这位贵妃娘娘,几个御林军都不禁摇摇头。这位娘娘确实得宠,可也确实是位麻烦精。
朝堂上具体发生的事,他们这些小人物并不知情,最多只是听些碎言碎语,在这儿胡乱猜测,跟着瞎起哄。不过有件事他们确实说对了,那就是皇上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试问·他的媳妇让一群或大或小,或俊或丑的男人们惦记,他又怎么能不气呢?
李浅听他们说着,大约也听出了点眉目。无非是有心人借题发挥·再次拿她纵火的事逼迫齐曦炎。烧几顶轿子事小,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不守宫规,没半点皇妃仪态。
像这种后宫娘娘的事,原本是应该由皇后出面责罚的,可这一回冀皇后却很奇怪的保持了沉默,任凭朝堂上吵翻天也不肯出面。
而朝堂上不仅是李浅,付言明也跟着倒霉·被人把前段时间为了安慰楚天歌,做的那些事全都翻出来不说,还把他爹这几年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只手遮天的事也都抖了出来。
付家老爹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本来他还帮着李浅说几句好话,到后来也不得不随大流参奏李浅了。
众臣参她三条罪状,一曰不守宫规·任意妄行;二曰参与朝事,不守妇道;三曰言行粗鲁,仪态不雅。
齐曦炎听着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女人如何如何·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对李浅太过了解,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所以才更是哑口无言。这也幸亏这些官员们尚不知道李浅原来做过太监,还是他内宠的事,否则还不炸了窝。
他听了许久,也咂摸出点滋味儿,李浅纵火的事是被他刻意压下的,并未对外公开。这些人究竟是如何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详细?不仅这点,另外今天在大堂上·付言明突然出现的事也让人很是起疑。
付言明绝不是好事的人,又怎么会在里面这浑水,多半是叫人拿着当枪使了。而这个用枪的人,他怎么琢磨着和李浅逃不了关系呢?
敢涮付言明的,天底下没几个人,而又几个有那个头脑能涮成?想必更是少之又少吧。
这丫头八成早跑了吧!
忽然想起今早去昭阳殿·小夏子说李浅还没起来。他以为昨晚劳累过度,又生了气,所以才不肯早起。
他当时也没多在意,可这会儿想来,没见到她本人就不能安心啊!
轻哼一声,这个小夏子也是可恶。他受李浅感染,说谎都不带眨眼的,险些就被他骗了。
他心里琢磨着李浅,对于大臣们所供罪状却充耳不闻,或者他在听,可一字也没往心里去。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指手划脚·……
他冷哼,“众卿家……又待如何?”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都看着西鲁王,贵妃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若想因为这三错被废黜,似乎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西鲁王自也知道其中关窍,奏道:“皇上,微臣以为贵妃娘娘如此行为,实不堪贵妃身份,应该严惩。”
齐曦炎“哦”了一声,“贵妃出身名门,虽言语有失,却也无伤大雅,皇叔因何说不堪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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