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搞清楚还不一定。
至于后续……估计就没有后续了,萧铣肯定趁这个月,都能够攻到长安了。
萧士及摇摇头。啊呸,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急个什么劲儿?
只是不能去毅亲王府看看那些弟兄,他还是有些遗憾,想了想,一个人拐去酒楼喝酒。
那里是他和毅亲王接洽的地方。
若是有事情,他去酒楼留下暗语,毅亲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坐在临窗的位置喝了一会酒,就看见以前毅亲王府的一个同僚也走了上来。
看见他坐在这里,那人大步走到他桌前,坐下来笑道:“萧大人,如今攀了高枝了,不介意让小的占一点光吧。”
萧士及笑了笑,道:“都是陛下的臣子,兄台这样说,可是太见外了。”
那人招手叫来伙计,给自己叫了两盘菜,一壶酒,又道:“今儿是萧大人请客,就记在萧大人帐上。”
大齐的达官贵人出去喝酒,都是记账。没有谁会在袖带里揣十几两银子,随时随地抛出来。再说,如果一天里去的地方多了,十几两银子就算抛出来也是不够用的,再则也伤面子。只有贩夫走卒,一般十天半个月也买不了什么东西,才会在偶尔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拿着现钱会账。
长安的生意铺子,都会在初一十五,带着账本到各大高门结账。
萧士及家里有钱,这些人都知道的,因此经常让他请客会账。
“柱国侯,您看?”那伙计不敢自专,眼巴巴地看着萧士及。若是萧士及不同意,临了结账的时候他不肯签单,他们的酒楼可就要做赔本买卖了。一次两次无妨,若是次数多了,大家只好关门大吉,又或者得罪权贵,再也在长安混不下去。
萧士及抬了抬手,“就记我帐上吧。”说着,也要了两个菜,道:“给这位大人添菜。”
那伙计才高兴地应了一声,一甩身上的帕子下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善。
但是宽阔的酒楼里,一眼望去都空荡荡的,这个时辰,还没有人出来吃饭。他们身边也没有什么人。
两人低下头,就听对面那人低声道:“柱国侯见谅。”
萧士及微微一笑,“废话少说。王爷那边是什么主意?”
那人忙道:“王爷已经有筹算,但是太子那边……”
萧士及皱了皱眉,夹了一筷子酒菜吃了,声音更加含糊不清,“……太子还在拖。若是王爷觉得军情紧急,可以马上向陛下建言,条陈利害。这样也能督促太子不要因小失大,要快拿主意。”
若是让萧铣真的坐大,以后就算能把他打下来,也要伤筋动骨,让大齐的实力大失,漠北的突厥就更要蠢蠢欲动了。
他知道得很清楚。突厥被他赶入大漠深处,但是并没有打得再无还手之力。且他们最后从朔北都护府回来的时候,明明是被突厥打回来的……
想起那一次误中突厥人的埋伏,为了救毅亲王,他差一点死在朔北,萧士及的面色更加阴沉。
那一次的内奸,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谁也不知道,这内奸会不会再一次出动,让他们多年的努力再一次前功尽弃。
那人听了一惊,拍了一下桌子,大骂萧士及一声,紧接着又小声加了一句,“……那位真的这样悠闲?”还有功夫拉着幕僚谈论“大义”所在,他脑子里都是屎吧?
作为太子谈立国的“大义”正统,他爹齐伯世,也就是夺了大周天下的开国皇帝永昌帝知道吗?
若是真的有“大义”这个东西,这个世上也不会有朝代更迭这回事了。
萧士及故意寒着脸一拍桌子起身道:“跟你这种人没话说!——我刚才能说的都说了,你要不信,我也没法子。告辞!”说着,大步离开了酒楼。
那人也对着萧士及的背影骂骂咧咧半晌,才喝光酒,又吃完菜,才哼着小曲离开酒楼。
回到家,改头换面之后,那人扮作一个小厮,从后门出去,往毅亲王府报信。
毅亲王接到萧士及的消息,很是无奈,道:“这样看来,我们不插手不行了。”本来他是想暂闭太子的锋芒,先韬光养晦一段日子,好给萧士及更大的施展空间。
但是萧铣的事,却是迫在眉睫。这种反贼,绝对不能给他喘息坐大的机会。早一天攻江陵,就早一天让江南以及巴蜀一带的那些蛮族人真正归顺大齐。
但是毅亲王也知道,如果他一上书,保荐的人就绝对不会是萧士及了。
如果太子还要拖拖拉拉,永昌帝可不会等他想好全盘计划再动手。
毅亲王对自己的爹还是很了解的。永昌帝在军事上,比太子强多了。可以说,毅亲王继承了他全部的军事才能,但越是这样,他越不待见毅亲王,一心要捧跟他自己不一样的太子上位。
当然,太子是嫡长子,这是一个天然鸿沟,无论怎么说,毅亲王都知道自己跨不过这道鸿沟。
但是跨不过不要紧,他可以把这道鸿沟填平了,消弭了……
前朝大周的开国皇帝还夺了他外孙的天下呢,这世上朝代的更迭,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
毅亲王笑了笑,开始给永昌帝写陈表。
……
这边杜恒霜去先生那里给两个孩子请假,说要带他们去看看她妹妹柔嘉县主。
那两位先生是柱国侯专门请来的,柱国侯夫人发话,自然没有不应的。
杜恒霜就带着平哥儿、安姐儿,还有尚在襁褓的阳哥儿来到海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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