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宛转圆融的默契,是无论如何瞒不住人的。
像她与高易雸,便没有这样的默契,却另得四个他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相敬如宾。太客气了,反倒容易生出嫌隙,也是了解不够深入的缘故,被人一挑拨,自然而然,阒然间便分崩瓦解。
出了半日的神,书玉突然对刘妈妈道:“这几日下雪,也不曾回去取货。不知老根大叔怎么样了?”
刘妈妈看她一眼,心里有话,只是口中开不得声,倒是皮氏附和书玉:“正是呢!他一个人在那里,不知缺些什么没有?”
老怪却不以为然,道:“九根是一个人惯了的,往年不都是如此?今年还好些,到底肯下山来住了,不然一个人在山上,雪后封山,他不也一样过来了?”
皮氏点头,道:“话是这样没错,只是你们没见,每年春天,九根头一回下山那付模样,也就比山上猴子好一点子,胡子头发一把抓,乱得不像!若说是个野物,也怕也有人信。”
众人听了好笑,倒是刘妈妈没咧嘴,只默默一旁听着,眼里不觉有些担忧之情升起。
“喜子,咱们下午回去看看吧,怎么样?”书玉猛地抬头,对正向外走去的喜子,道。
“好呀!”刘妈妈眼中一亮,书玉此言正合她心意,且书玉心情不好,出去散散正有好处。
书玉心里何偿不是这样想?
喜子应允,道:“正是该回去取货了,有几天没去城里东平楼了,要我说,也不能只顾咱们这里,东平楼到底也指着咱们那样存着的山货干物呢!”
“正是这样没错,”书玉站起身来,随手掸了掸身上浮灰,道:“喜子你就快去套车,趁这会子天睛不下了,咱们赶紧去,回头晚了,路上加了冻就难走了。”
刘妈妈也立刻起身,忙里忙外地收拾着,先取出个大竹篮子来,比孙老太带来的那个还要大上三分,正预备向里装上各样吃食时,正坐在灶边喝茶的孙老太开口了:
“她嫂子,你也别忙了,叫那老头子过这里来,与大家一起住不好?眼看就快过年了,你们总说一家人一家人的,到底将他一个丢在乡下不好,算怎么回事呢?”
孙老太的话,正提醒了小分队众人,是啊,老九根也是他们一分子,平日也就算了,过年正该团聚,怎么好放他一人在乡下呢?
“老太太你这话也确实在理,不过他来了,咱们那里东西谁看呢?兔子和鸡都是活物,一日不看不喂,也是不中的。”刘妈妈见众人都不说话,只看自己,心里隐隐有数,这话必得自己说出来才行,别人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孙老太一拍大腿,高声大调地回道:“这嫂子,怎么不中?他来了,不还有我家老大?他家人多,也不用他和媳妇费事,只大小子和二小子一日过来下也就行了。天冷鸡也出不去,放些饲料也就完了,兔子更是,有什么可烦心的?若不放心,你们只管走时点了数,回来再点一遍也就完了。”
众人一听,忙说不必不必,心里却不住点头,心想点数那是必须的,孙老大罢了,那媳妇不是个省事的。
书玉笑对孙老太道:“老太太想得实在周到,这法子很好,咱们就这样行了,保管大叔也是愿意的。”
孙老太更笑:“他莫不傻了?自然是愿意的,现成的小楼不住,现在的热饭热菜不用,要在那乡下冷旮旯里,孵蛋么?”
众人发一大笑,于是刘妈妈也不忙着打点东西了,却领着柱子良儿,要将后头楼下,一间本是堆放杂物干货的房间收拾出来,要给老九根住。
喜子将车套好,书玉换上干净出门衣服,依旧是裙布荆钗,殊无艳饰,然发盘高髻,秀眉在骨,最是一双秋水双波,盈盈然间,令人初看似乎娇弱,实鉴之下,却着实坚强。
刘妈妈本在擦拭着屋里什件,见书玉要走,出门来送,便道:“小姐只管去,一般客人有毛娘子在也就应付得过来。若是有那要紧的,我们只说今日小姐不在,叫他改日再来也是一样。就失了些生意,到底叫小姐散散心是好的。”
书玉笑道:“妈妈有心。散心自是好的,接人来,也一样重要。”
刘妈妈脸红红地,不开腔了。喜子见酒儿张着湿漉漉地双手,也站在那门口吹风,不过片时,手就冻得通红了,心里自然是疼惜的,于是将手中鞭子扬起,说声走了,不待书玉再说什么,那马就径直向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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