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身后的众人纷纷策骑而回,又是一片混乱之后,总算在突厥人跑进一箭之程时蜂涌回谷中去了。
剩下徐子陵跋锋寒以及十余名骑士,人手一弓,正张弓搭箭,意图阻击敌人的前进。
但他们十余人面对的,是一千五百人的疯狂进攻。虽然一千五百人不可能一起围杀上,但不用脑袋,只用脚趾头去想,也可以知道结果。王伯当一看徐子陵已经深陷众人之围,眼中射出微喜的光芒,微微躬身,对后十几个黑衣人恭敬地道:“仙翁,敌首徐寇,还有那个外族男子,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十几个黑衣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威烈而带有仇意的声音,哼道:“他跑不了,敢伤本尊,本尊当以千百倍奉还。梅徇,梅天,众弟子们,待姓徐的小子苦战之后,就用‘渔网之阵’把他围好,本尊要活生生的扒掉这小子的皮。”
“是。”那腰间缠着古怪的暗绿色网眼腰带的十几个黑衣人齐声恭应。
“嘶…嘶嘶…啸…”
十几支箭怒射而出,这是跋锋寒与另外十几个蓄势已久的骑兵飞射而出的弓矢声。每人的弓矢皆都穿刺在一人或者一马的身上,疾驰的马匹与怒射的箭矢飞撞在一起的威力,让马背上的骑兵整个飞摔而下,又让后面的战马踏成齑粉。
也有坐骑中箭的,同样一声哀鸣后翻倒在地,连同马背上地主人,不过马匹来不及挣扎而起,它就让身后无数同类踩倒,化为一具血肉模糊了无生气的尸体。
跋锋寒那一箭最是夸张,连人带马,直直地洞穿了两骑,还飞钉在一个突厥人的腿上。
可是那个突厥人够悍勇,一拔腿中箭矢,连皮带肉,鲜血迸射,他把弓撤下,想向跋锋寒报回一箭之仇。
“弟兄们,让那些中原小狗知道我们突厥人的箭术也是会咬人的!”另一边的悍狮铁雄眼巴巴对方一阵怒射,就倒下了十几个兄弟,气得七窍生烟,那黑脸更是扭曲变形,他手中的弯刀一挥,劈开一直怒射向他的飞矢,狂吼道:“撤下弯弓,射死他们!”
可是正当突厥人准备还射报复的时候,徐子陵身后十余人竟然回马而逃了。
偌大的谷口,只剩下徐子陵与跋锋寒两人。
他们才射出两轮弓箭不到,却迅速回拨马头,急急追赶刚才回谷的同伴去了。铁雄一看,大笑不止,大声呼喝道:“兄弟们,中原小狗跑了,追,给我追,用你们的弯刀。砍,给我砍…”
那个腿部中箭的突厥人刚刚在疾驰的马背上拉起弓,来不及瞄准,跋锋寒再一箭过来,自他的咽喉中飞射而入,自后颈穿出,钉在身后的一个同伴的额上。两名突厥人转眼间翻身落马,在无数的马蹄之下,化成血肉,涂满地面。
那一支失去主人控制的利矢,飞钉在自己前面的一个同伴的后心,让那个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之极的家伙也步入他们的后尘。
徐子陵手里拿着十数支短矛。跃下马背,正冲前两步,向对方连环投出。
“啸啸啸…啸啸…啸啸…“
这些怒投而出的短矛化作闪电霹雳,轻易就让整个一支飞骑洪流撕开一个大口子。那些短矛连人带马,穿刺在一起,让一匹匹疾驰而来的快马整个翻侧,重重地轰倒在地面。马上的突厥人,根部来不及躲闪,甚至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就让自马颈处穿刺出来的带血短矛把他穿连在一起了。
十几骑连人带马同时在一个地方崩溃,让整个一个骑兵队中间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铁雄看的清楚,马上轻拔马头,以精熟的骑术在一众骑之中向那个裂口靠拢,一边向地方飞驰中,他的举动甚至引得边上不少骑术精熟的突厥高手的追随。
突厥人的报复终于到了。
数千人撤下手中的弯弓,在跋锋寒又射杀几人,在徐子陵怒头出十数矛之后,终于将漫天的箭雨报复地洒向跋锋寒和徐子陵两人。
可是徐子陵他们两人冲天而起,化作两道长虹弹射半空,再向后的山谷迅速回撤。只可怜座下两骑,在成千的飞矢之中无处可躲,一匹马的身上,就身中百箭,密密麻麻,连一声哀鸣也没有,就翻倒身亡。
那鲜血溅洒一地尽是。
浓浓的血腥味就让突厥人更加疯狂,他们催马前进,一手持弓,口中咬着弯刀,一个个就像走了一个月不曾吃过肉味忽然看见了血腥的饿狼。他们身边本来还拌在一起前进的瓦岗军骑兵,则渐渐让他们所抛离,先是十数个马位,再后来就是数十个马位,在接近小山谷口时,甚至抛离了数十丈之多。
若论骑术,虽然瓦岗军的骑兵久经训练,终究还是于马背上地突厥人更胜一筹。
可是更胜一筹的骑术不代表可以躲避箭矢,不代表可以躲避死亡。
“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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