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那处山巅,却无甚异常之处,只是太阴之气稍稍浓厚一些,他搜索片刻无所得,便在心头演化推算,却始终推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虽然修行深厚,却因着性情火爆,不擅推算之法,倒也难怪。
推了半晌,白眉老祖也晓得白费功夫,自顾笑了笑,心头却是记挂起了这事,暗暗记住了那太玄之精闪现之地,而后再度入定,冲着天灵之上悬浮的那颗玄光珠吞吐,借大雪山寒脉炼化太阴之精,以之淬炼道体元胎。
*****
大雪山的黄昏之景没有苍莽群山之中那般苍凉,也不似东昆仑山脉之中那般凄美,却显得温顺而柔和,晚霞披照,雪峰处处透着淡淡红芒,那红芒之中烟霞流动,经了几番映照之后,色彩不似天边那等血红,却显得淡然,烟霞流动之间也不显仓促,透着娴静平和之美。偶尔几道晶莹剑光闪过,更是将这雪山秘境衬得梦幻迷离,只觉仙境也不外如是。
又是整整一日的淬炼,天启收了功法,便看到了这黄昏之景,或许是因着如今道行修行尽都不同,他只觉今日所见比之当年越发震撼,那夕阳残照,雪峰烟霞尽都让他有感天道变幻,着实玄妙。
他略微感慨,便出了幻阵,昨日朱云灵便交待与他,今晚要带了他去见各家姐妹,是以虽然他舍不得片刻后的太玄之精,却也不敢继续修行,只得收了元气法诀,撤了幻阵。
刚刚撤了幻阵,天启便感到心头一动,心神倾出,恍若水银泻地,猛然察觉到一股强横神念正窥伺左右,他心头大惊,连忙心念运转,强自将那已经发出的心念收了回来,免得露出更多破绽。
他只当毫无察觉,转身便往不远处的屋舍去了,袖中掐指,运了大衍神算之法,一番推算却无所得,这也在天启意料之中,能窥得自己异动之人,功力道行自非等闲。
这当儿功夫,天启已经入了那雪峰屋舍,进了屋舍他便见到母亲正与云霞姨母交谈。
两人见了天启进来,便停了交谈。
朱云霞上午便来了此峰,却一直未见天启,她性子耿直,心头有话便开口讲了出来:“这一日未见,你却是去了哪里?”
天启微微笑道:“孩儿去了后山静坐,参悟神算。”
朱云霞讶然,如此年纪便能静心参悟神算,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她家那灵根孩儿也是天分甚高,不过也只是修行道法快捷,却不曾参悟得半点道行,平日里尽都是采气炼体,修习各种道法术诀,哪里会去静坐感悟天道变化,参那神算之法?只怕在那孩儿心中,这神算一术还不如一道御水诀来得有用实在。
惊讶之后,云霞旋即也便释然,天启自幼跟随天衍道人,得其悉心指导教化,虽然由于天生体质所限,无法修行道法,却传了天衍道人的神算之术,他性情淡然,想必也是因着整日静坐参悟玄奥而成。
朱云霞这一番推测,倒是对了十之八九,天启早先修行神算之法,参悟道行,果真是因着无法采气炼道的因由,不过到他四岁之后,得了那黑木经,便开始修行那古怪法门,采元气炼道。
他得了采气炼道的法门之后,非但没有将那大衍神算放下,反倒越发喜欢。而且因着采气炼道,修行法门,结了那本元木灵,心神越发空明,参悟天道变化,常有所得,神算之法随之越发精进。
不说朱云霞心下的思量,但说这两姐妹见了天启,便止住了交谈,携着天启出了屋舍,三人俱都运法门御空而去,天启自然是催动了那双色太极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