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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清末有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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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都知道走夫人路线了。可是看到高琳那么严肃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不可能是想进厂这么简单,于是生生的把笑话咽了回去。

    “他说他是曾纪泽。”高琳说完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谁?”白小天大吃一惊:“曾纪泽?”虽然他才来这个时代不过数月时间,虽然他不想直接投入反帝反封建建、立新中国的伟大事业中去,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愤青对于时事,他还是很关注的。至少来了伦敦之后,他就订了三分报。对于正在进行中的中法战争他现在虽然无能为力,虽然后果他已经知道,而且现在看起来历史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关心战事的进展。

    自去年年底法军在山西之战取得胜利之后,战事暂时进入停顿,中法双方进行了交涉,可惜没有谈拢。于是,在今年二月法国任命米乐继孤拔为法军统帅,兵力增至一万六千人,图谋侵犯北宁,筹划给中国军队更大的打击,从而迫使清统治者完全屈服。时清政府在北宁一带驻军约四十营,但由于将帅昏庸、怯懦,互不协调,军纪废弛,兵无斗志。3月12日,法军来攻,北宁失守;19日,太原失陷;4月12日,法军进驻兴化。法国利用军事胜利的形势,对越南和中国都展开了进一步的政治胁迫。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谈。虽然内容没有披露,但是可想而知,在一败再败的情况下,法国人的条件必然是更加的苛刻。

    而作为关心中法战争的白小天,自然对于曾纪泽这个名字不陌生。虽然来这个时代之前,对于此人的印象只限于似乎听过的程度。但是现在伦敦报纸上可是对于这位曾国藩的长子、清朝的出使英国、法国、俄国大臣隔三岔五的就会提及。而这位外交官也和白小天印象中的清朝驻外公使们不同,也许是因为他的背景,也许是因为他本人的性格,总之他是外交官中难得的主战派。他在巴黎就法国侵略越南问题与法政府谈判时,就建议清廷积极备战,坚决抵抗。由于在中法交涉问题上态度强硬,抗辩不稍屈。而现在由于接连战败,从清朝政府的态度来看来主和派已经占据了上风。也就在几天前,报纸上登出清政府已经免去了他的出使法国大臣一职。和谈的事情交给了白鸿范。

    老实说虽然历史书对于主战派向来是讴歌,对于主和派则即使再公正的说法也是贬低。不客气地,那直接就是卖国贼。白小天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亲身的感受到了中国和列强的差距,又和侯爵深谈了几次后,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对于把凡是主战派就称之为英雄,主和派就称之为汉奸,实在是太偏颇了。

    譬如说这次的中法战争,在白小天看来清朝的国力完全不是法国人的对手。而越南虽然名义上是清朝的属国,但是实际上清朝的政令根本无法到达这里。而法国人一开始的条件对于清朝来说唯一有所伤害的就是在西南开辟通常口岸。如果一开始就采取主和派的建议,这场战争根本就打不起来。至于说到有损清朝的颜面,更是自欺欺人。鸦片战争连北京都被占了,现在还谈什么颜面?结果,到最后面子彻底丢尽了。当然从历史上看来中法战争,法国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需要看到的是法国人并没有倾力一战,这中间的变数太多。如果法国人执意要打,其结果很有可能又是一个鸦片战争。

    当然白小天的观点并不是说不抵抗。只是说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应该实事求是,要知己知彼,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就和当年的白世民一样,唐建国之初,国力尚弱,但是未必就不能和突厥一战。但是他宁愿选择向突厥称臣。等到国家稳定后,挥师北向,什么仇都报了。当然也不是一味的隐忍,隐忍的目的是为了发奋图强,而不是得过且过,苟且偷安。

    至于在直接面对敌军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敌人已经打上门来了,就不是主和主战的问题了。这个时候就只能搏命了。可是白小天认为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不到最后时刻就不应该让他的国民去承受承受不起的痛,把希望寄托在军队会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上。这样只能把国力给消耗干净,而使军队更加不敢言战。

    自然这也只是白小天个人看法,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就他看来,清朝从根子上已经烂了。不管它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它都免不了灭亡。这其实也是当初白小天不想留下来帮高强的原因之一。不要说,他只是个傀儡的小皇帝。即使没有慈禧,白小天也不看好他。因为要改革一个腐朽没落的王朝比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还要困难。原因很简单,这实际上就是他在和他所代表的阶级决裂。而白小天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任何背叛本阶级的人都是伟大的英雄,但是他通常都将获得一个悲惨的命运。因为他将既不容于本阶级,也不会被其他阶级所真正接纳。白小天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白小天虽然对于主战派没有仔细考虑国家实情,一力主战有看法。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佩服这些大臣们的人品。尤其作为一个弱国的外交官,有这样的铮铮铁骨,他们的人格是值得尊重的。只是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呢?

    “曾纪泽找他干吗?”范蔚蔚一脸紧张的左顾右盼,看到确实没有人,赶忙把门关上了:“我们都跑到英国来了,高强难道还不肯罢休?他也太……太狠了吧?”

    “他是来宣……宣旨的。”高琳实在太紧张了,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宣旨?狗屁。他以为这是北京呀,这是伦敦。”范蔚蔚脸涨得通红,虽然她常常自诩为巾帼英雄,可是现在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虽然说这里是伦敦。可是那个家伙是皇帝,万一他真的不肯罢休。恐怕真的相当麻烦。就算英国政府肯保护他们,可是能保一时,保不了一世。更何况英国人可靠的话,母猪都会上树。按照白小天的话说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不能被收买的人,没有被收买只有两种可能一:你还不了解他不知道需要什么,二就是你付出诚意的还不够。如果高强真的不放过他们,那就真的危险了,即使他是傀儡皇帝,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来向英国人表现他的诚意。

    “他说因为恭亲王、醇亲王、工部尚书翁同龢三位大人的共同举荐,说你中西贯通、精通海战、忠勇爱国,现任命白小天为福建船政水师轮船统领,抚标中军参将,加副将衔。圣旨是通过电报发过曾纪泽的。要他来敦促白小天上任的。”高琳说着说着,看着白小天的眼神不对,于是越说声音越小。

    范蔚蔚望望白小天,又望望高琳:“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想骗我们回国。然后……”

    “狗屁。”白小天大声地、愤愤不平的说道:“中西贯通,我繁体字一大半不认识,英语没过四级。精通海战,我不过就是长期订阅《舰艇知识》,经常上各大军事网站上灌灌水。忠勇爱国?忠,我现在都加入英国籍了。勇,汽车上看有小偷偷包,我肯定是赶快下车。爱国?我就算要爱爱的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你清朝有何相干?想骗我回去,门都没有。”

    “他还带来了一份电报。说是光……高强亲自写给你的。”范蔚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白小天面前。

    白小天一看,眉头一皱:“不是吧?这小子英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是的。这些是拼音。”高琳答道:“汉语拼音。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让别人所知道里面的内容。……嗯,我已经帮你译好了。”

    “我也懒得看了,你念吧。”白小天右手一挥。

    高琳深吸一口:“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命运有时会让人遭遇到一些稀奇古怪,任谁也无法预料的事。命运有时也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兴奋又可怕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没有、也完全没有自我选择的余地。命运更多的时候会以捉弄人为乐。它会让一些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相遇,而让一些不应该不可能分开的朋友离别。”

    “借口。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悔悟。自己忘恩负义竟然把罪责推给命运,这就是你们男人”范蔚蔚大嚷。

    “小姐,我的袜子可是三天没洗哦。”白小天倒是一脸平静。

    范蔚蔚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恒星。他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才有光亮,才能证明他的存在。另一种人是行星。他的生命无需证明,生来就是就是那样多彩多姿。只需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耀自己。当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不作恒星,这样的机会足以让我疯狂。”

    “要你灭亡,先让你疯狂。”范蔚蔚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不过,这次没人接话。

    “可惜,好几个月了,我累了。我才知道做一个平凡的人并不可悲、也不可耻。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一定要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才是真正的可悲。但是几个月的生活也让我明白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我原来是,现在也是。不过是换了副更重的担子。同时也明白: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要也不能随便放下去。否则就连你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真的,我很累了。我真的不行,我只是一颗恒星。我请求你帮帮我,帮帮这个百病缠生的国家。和法国人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还可以避免的就是是否会失败、还可以避免的就是国家的脊梁不会就此断折,千万的百姓不用流离失所。我知道你可以的,因为,你是一颗行星。”

    “切,他有没有学过历史啊。史盲。”白小天把手一挥:“国家的脊梁就此断折,你以为这是甲午战争啊。千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法国人好像没打上岸吧。”

    高琳继续念道:“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通常就是这样子。只要人们认为你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以后的事,就算你是对的,他们也认定你是错的,你就算有百口,也难辨解。所以我不辩解。就算你不来,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想说我等你。全国人民在等你。”

    “完了?”白小天问道。

    “完了。”高琳犹豫了一下:“那个曾纪泽说:你既没有通过科举、也不是世袭贵族既没有从政也没有从军的经历,更没有任何功勋,此等礼遇就算不是旷世奇闻,那也是大清朝头一回了。我看那曾纪泽似乎很不满意这个任命。我当时也想让我们有个考虑的时间,就对他说:你受侯爵的邀请去曼城了。他只说了一句:希望你尽快和他联系,好安排你回国。然后就走了。”

    “哦。”白小天点了点头:“我下午还约了个俄罗斯人,他有意购买充气轮胎等一系列在俄国的专利。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姐。你说他会回国吗?”高琳回头望着范蔚蔚。

    “参将是个什么级别?”范蔚蔚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发问。

    “曾纪泽说是正三品。副将是从二品。”

    “听起来似乎不小。怪不得曾纪泽不服气。”范蔚蔚似乎一副百思不解的样子:“慈禧这个人虽然治国无方。但起码也算得上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政客吧?怎么可能下这么荒唐的命令呢?三品参将还加副将衔,就这样给了一个二十出头没参加科举、没有任何功勋、籍籍无名、来历不清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文官,是要他带兵和法国人开战的将领。虽然说有让他做炮灰的嫌疑,但是这样的不算钻石级也算黄金级的炮灰,大清还不有的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呀。除非……”

    “你是说,他已经摆平了慈禧?”高琳反问道。

    “你问我?”范蔚蔚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问谁去?”

    白小天这两天可谓财源广进。不但充气轮胎在德国和俄国的专利卖了个好价钱。而且联营的事情也基本敲定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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