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妹妹?女友?
应该是家里有人,或者就在隔壁家短时间的串门。
白小天忍不住踏前几步,站到了离家门口两、三步的地方,向里面打量着。
房子面没有开灯,有些暗。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四张木凳,再过去就是一张竹摇椅。记忆中,父亲回家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一壶茶,然后拿着份《参考消息》靠在躺椅上摇啊摇得消磨时光。再过去就是一溜长案桌。或者说神龛更合适,因为那里供着爷爷、奶奶的画像。一切和记忆中没有两样,只是没有看到人。
“秀芬,你们家来客人了。”左边邻居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大嗓门。白小天听出来了,那是隔壁的三姐。
“谁呀。”一个三十多的女人从右边麻姑家走了出来。
白小天的心狂跳:是妈妈。陶家破产之后,等到他知道消息从美国赶回来,父亲承受不住打击,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而第二天妈妈就割脉自杀了。临了他没有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白小天的心狂跳,他想直接扑到妈**怀里。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照直说?爸妈会相信吗?可能相信吗?有理由相信吗?而且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垮祖云生。父亲陶国强当年煤矿生意越来越好。于是没过一年,就干起了运输。又过两年去了广州开电子厂。再之后逐渐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香港。可是一场金融风暴把白家弄得大伤元气。尔后祖云生对陶家的各个产业开始全面阻击,直至破产。由于爸、妈一个疯了、一个去世了,祖云生和陶家到底有什么过节,白小天并不清楚,而且后来几年间他也多方打探祖云生,可惜一方面他没什么实力因此消息渠道有限,另一方面祖云生这个人似乎很低调甚至有些神秘,只是知道他是美国华人,旗下有好几家基金。是一个无数人痛恨的金融大鳄。其他一无所知。
就在刚才他已经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和家人相认,因为他认为最好解决敌人的办法就是躲在暗处。而最爱亲人的方法应该就是让亲人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幸福地生活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去解释这个问题。
白小天的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终于强忍住没有流出来。
“你找小毅吗?你是小毅的同学。”张秀芬抬起头对着二楼大叫:“小毅,你同学找你。”
“谁呀?”二楼的窗户推了开来,伸出一个小孩的头:“妈,谁找我?”
尽管白小天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当他看到少年时的自己从二楼探出头来时,还是忍不住呆住了。连心脏似乎也瞬间停止了跳动。
“小毅,快下来。你同学找你。”张秀芬用手指着白小天,然后一脸慈祥:“你叫什么?进屋坐。老陶,去把巧克力拿出来。”说着拉着白小天走进屋子。
“来了、来了。”
“啪哒”一声灯亮了,陶国强手拿着一个饼干箱,笑笑:“家里光线暗,不开灯,连脸都看不清。”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陶毅正在下楼。
白小天望着陶国强。眼睛有些发红。自己回到了1990年。那原来那个世界还存在吗?如果存在,那个世界的自己会怎么样?从记忆中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存的可能了。而且自己也来到了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从自己能够理解的答案应该是灵魂回来了。应该在那个世界自己已经死亡了。那么还在精神病院的父亲以后会怎么样?月馨会照顾他吗?虽然她不缺钱,虽然她心肠很好,虽然她一直很喜欢自己,可是父亲还不到六十岁,虽然精神不清醒,但是身体还不错。未来也许很长,十年、二十年、都要依靠一个从事实上来说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是不是对蓝月馨来说有些太残忍了。尽管他和她之间有一张结婚证。
白小天的头高速运转,太阳穴涨得有些痛。
“你……你是谁?”直到陶毅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并发问时才打消了白小天这一次的魂游天外。
他冲着陶国强猛的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搅了。”然后迅速跑出门去。
张秀芬追了几步,可惜白小天跑的太快。她看着他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消失在街口。心中莫名的怅然若失:“老陶,我怎么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这小孩……这小孩……这小孩的眼神怪怪的,看的让人心酸。还有,他刚才跑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谁抢了我的东西一样。”
陶国强也是一直盯着白小天的背影:“是啊,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爸,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陶毅一边大嚼着巧克力一边说道。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陶国强被这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出,待看到张秀芬紧盯着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呢?那小孩大概也就和小毅一般大。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还在部队上呢?”
张秀芬撇撇嘴:“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部队上对你们这些志愿兵一向松得很。何况你们经常在二、三个人出外护路,就在外面住宿。你干了什么,谁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陶国强一把将陶毅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也半蹲着,两父子的头靠在一起:“你看。我和儿子都是圆脸,那小孩长得一张长脸;我和儿子都是高鼻梁,那小子是个榻鼻梁,还有他的眉毛那么粗,明显和我们不一样吗?”
“爸。谁说父子就要长得一样的?他象他**不可以啊。再说了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的,也不少啊,我们同学里就不少,你的话根本没有科学根据嘛。”陶毅一边说一边打开饼干箱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白里大嚼。
“你小子,我看你最近是太舒服了。”陶国强一时间辩无可辩,终于恼羞成怒了,一把抢过陶毅手中的饼干箱,右手高高扬起。
“妈。老爸不讲理。”陶毅大喊着躲到张秀芬的身后。
张秀芬把手一摆:“好了,好了,跟儿子叫什么劲吗?难得回来一天,还要打人,要这样,你别回来好了,我们娘俩自己过。”
“我……那个……这兔崽子也太不像话了……”
“什么不象话。你以为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啊?”张秀芬脸一黑。
“都是应酬吗?走走过场吗?”
“是吗?都走到床上去了,还过场……”张秀芬愤愤地说道,还没说完,嘴被捂上了。
“你当着儿子的面说这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张秀芬一把推开陶国强,气呼呼的走回家里:“陈麻子烂谷子?那是抓住了。没抓住的呢?”
陶国强站在那里,还是望着街口,然后瓣着指头在那算着什么,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看样子应该是12岁到14岁之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段时间我没什么故事啊。”
白小天忧心忡忡地走在回家的途中,当然是白家。
因为他现在叫白小天,所以必须回去。他一路上都在想; 该想个什么主意混过去呢?
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最让他头痛的是现在白小慧是他的妹妹。曾经的女友,如今的亲妹妹,这个关系过渡怎尴尬了字了得。要说上辈子,他觉对最对不起的人中排名第一的那非白小慧莫属。
白小慧和白小天上辈子都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对于白小慧,整个高中时代,记忆中似乎两人没有说过话,即使说过,也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她是白小天的亲妹妹,只怕他毕业以后他就会彻底遗忘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同学。
相反白小天他倒是不会忘记。即使没有后来和白小慧的故事,也许他也不会忘记,这倒不是他和白小天关系有多好,事实上记忆中他和白小天似乎也没有说过多少话。而且内容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有三个原因。第一:高一的时候,一开始白小天是林霈霈的同桌。而他则是白小天的前排。他在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白小天私下里交换座位,结果白小天不答应。还报告了班主任。后来,他气不过就叫了两个认识的小混混没事就去勒索白小天。白小天人老实,既不敢告诉家长也没有告诉老师,这件事就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小混混兴趣来了,就来敲他一笔。虽然白小天家里不富裕,根本没有什么油水,但是他也乐此不彼。因为钱不钱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是想看着白小天被人教训。谁让白小天当初不给他面子呢。直到高二的时候,白小天的父母都因为车祸去世了,而白小天也是因为在车祸中伤到了左脚,至此走路就不太灵便了。而家里也从此更加一贫如洗了,他这才起了恻隐之心,叫停了勒索行动。第二:高尔以后,白小天走路总是一瘸一拐,因此的了个外号“白拐”。当时全年级也只有这么一个学生,因此想要忘记白小天还真不容易。这第三:就是白小天一直被班主任薛宝非常看中。薛宝不但从高二开始连续两年为白小天申请下来了学费免交,以及特困补助。而且还时不时地直接接济他。白小天后来读大学的学杂费的一大半也都是薛宝赞助的。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不会忘记。
他和白小慧的故事开始与他98年他从美国回国一次在街上的偶遇。当时白小天还在北京上研究生。两人的感情是怎么样升温的,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能这么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再加上那时的他颓唐之际,而且又在躲避另外一份感情,不确切地说,他是想躲避所有他认识的人。于是,很快二人就同居了。等到白小天假期回来的时候,这锅饭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那天他第一次见识了白小天的暴跳如雷,可是最后白小天也无可奈何。
白小慧是个普通的姑娘。唯一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对于这份感情的执著。他知道如果他说想要吃人肉,那白小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自己身上切下一块肉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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