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谍杀11
第十四章地道
因此各方面投诉的人不少,却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绩。如果不是现在的局势吃紧,上面已经不在太在乎社会各方面的压力,叶永健的位置只怕都有可能不稳。即使是这样,叶永健还是受到了上峰的训斥。
可是,叶永健也没有什么办法。叶承宗带着大量的文件失了踪。军统原来怀疑的嫌疑人物也全都失了踪。他这一来等于是一切从零开始,这让他怎么办?
主忧臣辱。叶永健烦恼,贺延年自然也不好过。
所以当他听到郭少校的谈话,立刻就蹿了过来。他掏出证件之后,询问郭少校,知道确实是事实之后,立刻就让郭少校带着他去清风院。
贺延年之所以敢于这么果断,也是因为因为战事吃紧,所以国民党当局越加紧张白区内的政治气氛。也因此,放松了对于特务们的手脚,很多事情都只要不太过份就睁只眼闭只眼。在他看来就算万一抓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对方有背景,事出有因,大不了赔个礼也就是了。如果没有背景,那怪他倒霉,倘若运气好,那他可就立了大功了。
当时和贺延年一起喝茶的还有两名特务,于是三人就跟着郭少校直奔清风楼。等到老鸨确认人还在房里的时候,贺延年就彻底放下心来了。他让两名特务和郭少校盯着,自己则赶紧给叶永健打电话。
叶永健也有点病急投医。听到报告后,立刻下令特动队全部出动。并给警察局长张少华打了电话,让他配合。
当特务和警察包围了清风楼之后,正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庞云逸正好完事从屋里出来。大概是因为出于一个久经沙场军人的特有的警觉和敏锐的观察力。他才往外走了三步,立刻就一个转身虎跳,然后就地一滚。滚回了房间。
接着双方就爆发了一场jī烈的枪战。三十多名特务,其中还有六把冲锋枪,把那打成了筛子一般,可是就是攻不进去。反而有两人被击毙,另有一人被丢出来的手榴弹炸飞了左手,还有两人也伤的不轻。
叶永健是又喜又气又急。
喜的是可算逮着大鱼了。虽然郭少校的话未必就完全都是真的,但据说对方的年龄在四十开外,又如此狠辣,那么多半不会是共党的小人物。如果姓郭的没撒谎,那这家伙至少是个团级政委?也许是旅级?师级?军级?叶永健美滋滋的作着梦。
气的是这么多人这么强的火力竟然奈何不了对方。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虽然他手下这些人大多数也经过训练,而且平时也有实弹练习,但是保密局毕竟不是军队,练习毕竟不是实战。更何况海城也不是上海、南京这样的大城市,城市里本来就极少发生枪战。而且如果真有强悍的手下恐怕早就被上面调走了。平日里这些特务抓人,虽然也荷枪实弹,但是基本上都是一拥而入,手到擒来。像这样手持枪械公然拘捕的那是少得可怜,而枪法如此jīng准又如此悍勇的绝对是凤麟角了。
急得是他很担心自己这次行动会以水中捞月来收场。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听说了两个多月前,叶承宗亲自带队去抓捕地下党。但不知怎的,消息似乎走漏了。窝点内只剩下了一名地下党在等待他的儿子放学。后来他们企图从地里逃走,结果那名地下党uǐ中了枪,无法逃脱了。最后他掩护他的儿子逃走了,然后拉响了手榴弹。有教训在前,他不得不警惕。既然此人如此悍勇,多半不会让他自己陷入被俘的境地。
虽然他自己绝对的爱惜生命,而且如果此刻在屋内被围捕的是他,他只怕未必有杀身成仁的勇气。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他非常明白在中国人的字典里俘虏并不比死亡的恐惧小多少。甚至许多中国人是宁愿死亡也不愿意做俘虏的。而且作为一个老资格的特务,尽管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度过,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刑讯室里惨无人道的景象。除了人格上的侮辱不可接受以外,生不如死的折磨,大概也是许多人中国人宁死不愿被俘的理由。
他心里本能的感觉到屋内的人只怕正是“许多宁死不愿被俘的中国人”中的一员。
所以他很焦虑。击毙一个共党高级干部和俘虏一个共党高级干部的价值区别有多大,他当然清楚地很。两者的区别绝对是前一个会让他继续待在地上,后一个会让他迅速飞到天上。
正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还是他的秘书贺延年向他提议不如用烟熏。因为听说上次叶承宗带队去抓捕地下党的时候,那名地下党盘踞在地中,也是攻不进去,最后就是采用了烟熏的办法。不过他当时的办法太原始,靠的是烧合着uā椒、胡椒、辣椒等刺jī调味品的棉絮。
自从那次失败以后,叶承宗就立刻打了报告要求特动队配发催泪弹。只是可惜还没等到催泪弹发到特动队的手上,他本人就夹带文件又叛变了。而今天特动队实际上是带了催泪弹的,只是不习惯,又没有了他的命令,所以一直没用。
叶永健大喜。这还等什么?于是,很快四颗催泪弹被入房内。几分钟后,特务们带着防毒面罩冲了进去,结果发现那名地下党已经昏死过去了。手上还拽着一枚手榴弹的弦,看样子还没有来的及拉开。而屋内的清风楼的红牌小白兰也是昏厥不醒。
叶永健暗自庆幸的同时。又不禁心里赞了五百年的本家叶承宗一句,确实有几分本事。只是心中又纳闷了: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搞?叛过来叛过去的,很好玩吗?
谭明鑫虽然有些恼怒白小天把过程说的和说书一般jīng彩,而且从他的叙述中完全看不出他的立场。不过他也知道老庞庞云逸这次确实错的有些大,而且不但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很多人。另外他也知道白小天是那种即便面对死亡,他也要努力维持笑容的人。
上次见面的时候,谭明鑫见白小天说话随意,有时候竟然还会讲一些荤笑话。当然老谭明白白小天要在国民党中得如鱼得水,这样的jiā际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他的级别并不太高,所以平时接触的人格调也高不到哪去。如果太文质彬彬,是很难得开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以后在自己同志面前,说话要尽量注意分寸。老谭可是为白小天很捏着一把汗,他这样经历复杂的人本来就很难被绝大多数的政工干部完全接受。再加上说话不注意,以后不改的话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结果白小天笑呵呵的说:“我是那种就算我发现作了别人的牺牲品的时候,我也不会忘记向他开个玩笑的人。我在日本人面前装着、在国民党面前装着,难道到了自己同志面前还得装着,这人生不也太累了?”谭明鑫当时只能无语。
所以他也不计较白小天的态度了。他是那种就算嘴里有再多的怨言,但做起事来却从不打马虎的人。“那……老庞现在怎么样?”
“左大uǐ中了一枪,左小uǐ一枪,右大uǐ也一枪。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的伤是他的右iōng被冲锋枪击中。据说有三颗子弹击穿了肺叶。又因为烟雾弹的大量有毒的刺jī气体涌入,所以当时的情况比较危急。不过由于军统的人及时将他送到了中心医院.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我听到的消息是手术基本成功了。但是他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由于肺叶被击穿,所以部分肺叶实施了切除,因此医生说他还要度过关键的大约72小时的抗感染期。”
“中心医院?”谭名鑫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其实他也知道,因为那么大的动静是很容易查的。而且从中午开始,中心医院院里就有不少的军统特务在那里游只是具体的消息他不知道:“你知道他的具体病房吗?”
白小天摇了摇头:“这个我没问。前面的那些问题我询问,别人只会当我是好奇,不会多想。可是这么具体的问题,就不是好奇能够说的过去的。而且手术结束到现在(他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三个小时。电话里我只是听其中一人说了一嘴,好像是在二楼。不过,这只是小问题,最多明天我就能打听清楚。”
“嗯。”谭明鑫下意识的点着头。
白小天问道:“你想要把他救出来?”
“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对他如此,对我们如此,对组织上也如此。”
白小天想了想,似乎这的确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总不可能束手待毙吧?又或者直接来个大撤退,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同志恐怕都是不会甘心的。
白小天又问道:“中心医院里有我们的人吗?”
“没有。否则我怎么会不知道具体的消息。而且就算有,除非是他的主治医生或者是他的护士,否则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用处。特工肯定会盯得很严。”
白小天点了点头:“这倒是,按照惯例,就算现在他的真实身份还没有确实,也至少会有一名特务轮班随时随地跟着他。纵然是医生、护士如果想跟他联络估计也不大会有机会。”
“是啊,这我也想得到。”谭明鑫顿了顿,看到白小天那张没有半点表情的脸,脸上的急è更加明显了:“看他现在的伤情如此严重,如果我们救的太早。就算是一切顺利,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恐怕他会更危险。虽然说他是犯了错误,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不顾及他的生命安全。”
“是啊,可是庞云逸毕竟不是个普通人。国民党虽然节节败退,国民党的特务机关虽然很难在解放区里开展工作,但是要把他的身份打听出来,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再加上有那位郭少校提供的线索,我想就算庞云逸自己不开口,军统方面有一个月时间多半就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想他的伤情也应该基本稳定了。到那个时候,如果他还什么也不说恐怕他就很有可能被转到南京或者上海。倘若不转走,军统方面也未必会把他留在中心医院。就算还留在中心医院,只怕戒备会比现在严的多。而且搞的不好,就是敌人故意设的圈套。”白小天难得的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不大,皱起眉头,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所以,我们也绝不能救晚了。我的意见是要救只能在这一个月内,而且越早越好。”
“我知道。我知道。”谭明鑫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其他四指在他坐着的扶椅上轮流的敲击着:“我们要找好一个医生,再尽量配备必要的物。只要他的危险期一度过。一有机会就行动。”
“中心医院。”他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似乎在想着中心医院的地图,琢磨着怎么展开救人计划。
海城的中心医院最早是清末时一个德国教父在这里建的天主教堂。到了民国年间,又改成了教会医院。虽然几经变更,但是这里一直属于德国教会的产业。日本人占领海城期间,因为德国和日本是盟国。所以教会医院也一直开着。抗战胜利海城被光复后,因为德国也是战败国,所以这家医院也被国民政fǔ收为国有,并改名为海城中心医院。
“恐怕不太容易。”白小天虽然不想打击他,但是还是实话实说了:“虽然我不知道叶永健会在中心医院里布置多少保卫力量,但是肯定不会少。而且中心医院的南边也就六、七百米的地方就是一个警署。虽然警署里平常也就三、四十人,但我们毕竟也没有太强的武装力量。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大举开进城来。此外北面大约两里的地方是保安旅的一个营房,那里驻扎着保安旅的三营,大概有两百多人。虽然赵秉熙将军已经基本决定时机成熟的时候起义。但是并不能保证三营在听到枪声之后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就算赵将军本人只怕也不能公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否则他就很可能根本不能在这个位置上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所以真的要救,我们也只能想办法智取,而且一定不能用枪。”
“有道理。我知道困难肯定很大,但是我想我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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