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间等着吧,我有事要跟傅小姐说。”方景城却像不能感知到杜微微的期待一般,毫不怜惜她少女的情怀。
杜微微的笑容便顿时萎靡下来,像是开败了的花朵毫无生机,嘟着嘴嘟哝一声:“哦。”步子却不愿意挪动,她也好多天没有看到城哥哥了嘛,哪里有一见面就把人往外赶的。
肖小开抿抿嘴,拉了拉杜微微的衣袖,小声说道:“问渔姐姐有事要跟王爷说,我们去外面等啊。”
“好嘛!”杜微微的嘴翘得更厉害,都能挂一个水桶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问渔姐姐,那我就先出去了。”肖小开说完便快步追上杜微微,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肖小开当然知道杜微微的心思,可是,王爷对杜微微是真没心思啊!
傅问渔看着两人出去,无奈地笑道:“看来这京中等着王爷娶的人不止别家的闺秀。”
“你想多了,杜微微尚还年幼,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方景城淡淡说道,并不以为然。
傅问渔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意义,管他方景城最后会娶哪位女子都与自己毫无干系,便说道:“城王爷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正是无事,我才来找你。”方景城让她坐下,看了看桌上一堆剪好的窗花,再想想自己城王府,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习惯,便是要过年了,他们也没有半分准备。
傅问渔知道他指的是哪桩事,拿起桌上的剪刀继续修剪着红纸,说道:“王爷可是有阅王府的消息了。”
“陈婉婉怀上了,今日早上得到的消息。”方景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神色不变的傅问渔,他开始想不明白傅问渔这般按兵不动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吗?那是好事啊。”傅问渔话虽这样说着,但却一副早就料到了神色。
方景城支着额也不再问话,自己端了杯茶细品着,但身上迫人的威压却半点也未减退,心志不坚之人,的确很难在他跟前安泰不动。
而傅问渔则专心致志地剪好了一朵并蒂莲,在桌上铺开煞是好看,看了半晌才静静说道:“王爷你是希望陈婉婉怀上还是不希望她怀上?”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方景城说。
“她怀不上怀上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倒是王爷你……阅王爷若有子嗣,定会向皇上求个名份,只怕于王爷不利吧。”傅问渔笑起来,其实方景城才是最不希望陈婉婉怀孕的人吧?
“本王还不屑于对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下毒手。”方景城是恶,甚至大恶,但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所以王爷想让我去替你做这种事吗?”傅问渔冷笑着问道。
“你若是要做,早在一个月前就动手了。”这才是方景城不明白的地方,傅问渔如果真要对陈婉婉做什么,最简单的方法让陈婉婉干脆怀不上,这才是以绝后患,可是她这个月几乎什么事也没有做。
但方景城更知道,傅问渔绝不可能就让陈婉婉这么安生地怀上孩子。
“那王爷来此,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方景城却突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本王真不知你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吗?”
傅问渔摆弄剪纸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风采难掩的城王爷。这些天方景城一直在善后着与傅家动手之后的事情,京中事可大可小,他需掌握着一个力度,既让皇帝满意,又不会逼到傅家反骨,这并不容易,所以他耗费精力极多。
而傅问渔正是利用了他这段时间的忙碌,暗中做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是可以瞒过花璇和毕苟的,两者相加之下,她以为方景城应该不会知道才是。
方景城在陈文之事上阴了傅问渔一把,向来不大度的傅问渔自然有些记仇,而且他是挑明了话要在三年后取自己性命,傅问渔没理由坐以待毙,她在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没想到,这位城王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莫测,还要难以对付。
“王爷想怎么样?”傅问渔心下微寒,既然做了,又被他知道了,那就不用再掩掩藏藏,反而失了大气。
“傅问渔,这世上能掌你生死者不是沈清让,只会是我。”方景城的语调极尽冷漠,险些不小心,便让沈清让钻了空子,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种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觉并不好,傅问渔十分厌恶,所以她连语气里都透着不愉快地冷意:“城王爷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几天后宫中有宴,你与我一同进宫。”方景城没有给傅问渔反对的余地,他几乎是用下军令一般的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