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南。
傅怜南神色一惊,这些事她做得隐蔽,傅问渔是如何得知的。
好在傅问渔没有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道:“至于那太监,你以为花璇毕苟受的伤,我不会讨回来吗?”
傅怜南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但胜在扣有两环。
这事儿如果他们非要追根究底,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傅品泉,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的人。
“你究竟做了什么?”傅怜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的音符都是浓重的恨意。
傅问渔偏头想了想,事情那么多,她该从哪一件说起才好?
“那日四姐来找我,说她不想让陈婉婉怀上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诚然她担心陈婉婉危及她的身份,可是她毕竟是傅家的女儿,一时半会的正妃之位还没有人可以拿去。而且她对方景阅一片情深,只要是能帮到方景阅的事,她连死都愿意,怎么会阻止陈婉婉怀孕?长姐,是你教四姐来找我的,因为那时候我刚刚与四姐达成条件,我不会对她设防,甚至为了让她更好的为我所用,我还会帮她。”
那日傅品泉在茶楼跟自己求救时,傅问渔几乎信了她的话,可是一想到傅品泉都肯为方景阅去死,实在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会有碍于方景阅入主东宫的事情来。
“然后长姐,你第二日就来找我说不要动陈婉婉的孩子。那时候的陈婉婉是否能怀上都还是个迷,你却信誓旦旦。我与你不合,你叫我不要做的事,我一定会做。你想利用我的这个心理,加上四姐的求救,两者相加之下,你料定了我一定会对陈婉婉下手。”
更何况,以傅怜南的心怀,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另一个女人怀上方景阅的孩子?
说到这里,傅问渔又笑了笑看着傅念春:“还有二姐你,就在长姐跟我说完不到半天,你就来找我,同样求情不要让我对孩子下手,你们所有人,都在给我传递一种陈婉婉这个孩子十分重要,我若是除掉会对你们造成极大伤害的假象。”
“难道你不会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傅怜南尖声喊着,她们的确故意这样做的,可是她们等了一个月,傅问渔却按兵不动什么也没有做。傅怜南这才着了急,趁着宫宴自己动手,想要嫁祸在傅问渔身上。
她安排得极好,太医,太监,假的药方和药材。就算傅问渔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躲得过最开始的,“惊吓侧妃,导致流产”这一招,也绝躲不过搜查之时从她房里搜出这些东西来!
傅怜南算得极好,她知道仅仅一招是无法让傅问渔治罪的,所以留有后手,这后手本该是致命一击,却反打在了她自己身上。
而傅问渔破解他们这些招数的方法却是再粗暴不过,她原本是想见机行事,傅怜南来一招她破一式,没想到方景城为她带来了更多的消息。
那太监被傅怜南收卖之事,就是方景城通知的,所以花璇与毕苟潜伏在从宫里到傅家必经小路上,逼着太监将带去药方和药材放在了傅怜南房中。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让那太监改了口,长姐,真正要收卖人心靠恐吓和好处是不行的。”傅问渔很是淡然地说道,傅怜南有一些智慧,只可惜浅显了一些。
“我用不着你教我,傅问渔,你今日进了这门,就别想活着出去了!”傅怜南恨声说道,看来是要将傅问渔置于死地了。
“就像对四姐一样吗?四姐房里的药可不是我放的,长姐,你从头到尾想除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傅品泉,她若不死,你如何能嫁给方景阅做正妃?只可惜啊,现在看来,你离这正妃之位,恐怕远了。”傅问渔笑声说道,傅品泉房里的药可不是她放的,那是傅怜南早就安排好的。
所以傅问渔才说,最可怜莫过于傅品泉,横竖都是逃不过一死。
“够了!”一直沉默的傅崇左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他起身走到傅问渔跟前,沙哑的声音如同低雷:“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他不是傅怜南,对这些琐碎之事毫无兴趣,他对今天这桩几乎是笑话的蠢事看得更透彻,这不是一个侧妃滑胎那么简单的事情,傅问渔把他引起了更严重的方向。
傅问渔抬着眼睛望着他,冷笑了一声:“左相大人,要怪,只能怪你的长女太蠢,连皇帝有意挑拔傅家和方景阅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由着我们傅家的人自相残杀你死我活,便宜了当今圣上。”
傅崇左眼神一狠,一把扣住傅问渔的脖子,憋得她喘不过气来,花璇跟毕苟两人就要冲上来,傅问渔却抬手止住她们的步伐,声音艰难:“左相大人,你今日若是杀了我,就要考虑城王爷是否会血洗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