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也不见如何厉害,只看见旗门神光上面现出一大片波纹,正对着神钟的地方凸凹最深,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朱梅坐在旗门下面,心脏也深沉地一条,浑身真气略显紊乱,急忙赶紧施法压下去。
此时旗门未能归位,非但门户本身不能打开容他藏身护体,那种种奇门幻阵,诸天万象也不能显现,按照朱梅的脾气,肯定是要使点计策,将敌人引进来,即便不能杀死,也要将其困住的,然而此时他身受重伤,一个不好便要身死魂销,还要连累其他人,因此只能被动硬抗。
这两仪微尘阵共有六门,生、死,明、晦,幻、灭。每两个门户相对,共是三组,不用六座门户全部归位,只要有两个门户对应便能发挥出部分作用。发动阵法时候,朱梅的幻门和荀兰因的灭门在一起,要想走到对面去,以现在这种速度恐怕得个猴年马月,玄真子的死门和齐漱溟的生门都在最中央,此时背离归位,也有一半的路要走,唯独苦行头陀的明门在东南,白谷逸的幻门在西北,二人只要稍作移动,便能相对成阵,只要有一组结阵,便能发挥出无上威力,至少也能将周围重重神砂崩开,那么第二组、第三组归位便更加容易。
朱梅满脸阴鸷,端坐在那里,忍着身上的剧痛,一边分神压制在经脉里游动的白眉针和不断扩散的化骨针毒,一边不停地喷吐精气,全力施法稳住旗门,与岳清相抗。
“咚!咚!咚——咚咚咚……”岳清并不知道两仪微尘阵只要两门便能成阵的秘密,不过他也清楚夜长梦多,必须速战速决,因此接连不停地催动禹王钟。
钟声越来越密集,每一下都似敲在朱梅的心脏上,他坐在那里,浑身大汗淋漓,又痛又累,须发全都湿透,体内真气随着钟响,原本凝炼的一团,此刻也开始不听使唤,破碎成无数股上窜下来,他咬牙苦撑,随着法力的透支向外输出的急剧减少,那旗门的防御力量也开始降低,造成的后果就是钟声在朱梅耳中越来越响,伤害也越来越多,刚开始时候钟声传来,他只是心惊肉跳,到后来便是仿若铁锤轰砸的剧痛了。
同时那已经被禁住的白眉针也因为逐渐失去束缚而逐渐地又活动起来,继续循着经脉向心窍逼去,更加厉害的是化骨针上的剧毒也开始扩散,绿袍老祖何等歹毒厉害,那针寻常人只擦破一点油皮也要化成脓血,朱梅连中了三根,若是平常时候也还罢了,现在法力不济,针毒难治,从他肋下的三个真言开始,皮肉迅速腐蚀,变成腥臭暗红的粘稠血水,透过衣衫向外滴汤。
“噗!”伴随着又一声钟响,朱梅终于忍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颤颤巍巍用沾满鲜血的右手端起天遁镜,满脸狰狞恐怖的笑容,“妖道,明、晦两门已经归位,你的死期到了!”他咬破舌头,将鲜血喷在镜上,激得那宝镜射出千丈金光,直往岳清身上照射过去。
岳清听他这样说,也吃了一惊,转而立刻便猜到这两仪微尘阵两门相对也能发挥部分作用,他在西极见识过简化版的阵法,知道六座旗门的本位在哪,另外两个化身立刻警觉,查看之下,果然白谷逸的晦门已经归位,苦行头陀的明门也相差不远了。
那苦行头陀看似忠厚,实际上是老奸巨猾,他看到岳清出现,立刻使出降魔杵等佛门功夫攻去,哪知全被天游印破解,平时能够防得住剑刺刀砍,雷劈火烧,便是太空陨石砸上去也是毫发无损的佛光,在那方玉印之下竟然毫无作用,一拍既碎,若要使用其他法术宝物,却又抵不过那混元星砂,不管是什么放出去,都要被顷刻间绞成劫灰,因此到后来也不再动手,连同天乾山小男一起默默对坐,双目低垂,手捻佛珠,浑身金光大作,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竟然背起了心经。
以苦行头陀的道行,催动旗门归位已经是绰绰有余,还能一心二用,施展佛门**,祈求菩萨保佑受伤的朱梅能够坚持到最后。
仿佛菩萨真个听见了他的祈祷,朱梅真个撑到两门归位,明门和晦门相聚百里,隔空相对,两座门户之中立刻射出无量豪光,笔直地飙向对方,途中的混元星砂纷纷破碎成极小的微尘,好在这神砂品质不凡,还能够重新成形,然而到底无力阻挡两门成阵!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