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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年轻人你可认识?”在远处的凉亭上,任天熠端着高脚杯,品着红酒,显然刚才发生的事被他不经意看到了,而且还勾起了他的兴趣。
“留在原地的是左相之子左阳,离去之人正是孤竹国新状元郎莫涛。”旁边一位老者,樵夫打扮,细看这下,正是那天危机之下,还要送柴上山的那位老樵夫。
此时他与一位创世神兵长说话,却一点也没有压抑之态,而且说得很自然。
“你觉得那莫涛怎么样?”任天熠趁别人添酒的时刻,忽然说道。
“忍常人不能忍,此子不简单。”樵夫道。
“可惜啊!左相左乘风一生戎马,威名远扬,生出的儿子却是个废物,实在令人可叹啊,”任天熠说,“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你还是一点没变,”樵夫听了后一句话,苦笑道,“不出二十年,左家定会被莫家取代。”
“天意不可违!”任天熠先是苦笑,后又一阵感叹,“或许左相早已想到了这件事,只是他看淡了而已。”
樵夫倚着栏杆,望着苍穹,悠悠道:“以他的睿智,应该早已明白。盛极必衰,衰极必盛,到他这个年龄,什么家族兴衰,都早已放下。”
“说的容易,做的难啊!真正放得下的,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任天熠又是一阵苦笑。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抬头看着樵夫道:“对了,我倒是忘记你这个家伙了。”
“我?”
“就是你!”
“我不算!”
“我说你是,你就是。”
“那我就是喽。”他说得很牵强。
“不过到现在我还想不通,当年你也是青梅学院的高材生,八强之一,同样也可以进入创世盟,怎么说走就走,不迟而别呢?最要命的是,连我这个唯一的朋友,你都不告诉一声,当年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要不是这次发生的事件,我真不知道你竟会躲在这里。”
“天熠,对不起,当年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哎,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二百载人寿都不要了。”
樵夫脸上浮现痛苦,不再言语。
“我看你不是走的匆忙,是在逃避。”
“我在逃避什么?”樵夫惊道。
“你在逃避彩子。”
“彩子?”
“难道你忘了?”
樵夫苦笑,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名字啊!这些年来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令他魂牵梦萦的影子,正是彩子啊。
“我怎么会忘记她,她可是我们青梅学院第一美女啊!”说到这儿,老者就像回到少年一样,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光晕。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你这家伙,说得这么伤感。我记得当年你和欧阳邵飞一起追她,她对你却有好感,怎么后来你就把她说甩就甩了呢?”
“我没有甩了她,是我把她输了。”
“难道真如当年传闻中所说?”
老者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愿再提起这段痛苦的往事。长叹一口气,还是说了。“当年我与欧阳邵飞打赌,如果谁在比赛中赢了,谁就能得到彩子,输了的人再也不能纠缠她。”
“果然如此,毕竟你当年的战力榜上排名还在欧阳邵飞之前,只是你没有想到”
“我没有想到欧阳邵飞会隐藏实力,那一战,输得竟是那样的彻底。最痛心的是我把彩子也输了。”老者说着说着,脸上已经滚下泪珠。
“就算你赢了,我觉得彩子也不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明白,从我将她作为比赛的赌注时,那时候其实我已经输了。”
任天熠不在说话,因为他忽然明白,樵夫这半辈子活的一点也不快乐。
他竟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樵夫说他自己放下了,说的那么牵强。因为他说到底还是没有放下。
他放下了权利,放下了*。可他心中却始终放不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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