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内如焚,再加上高烧不退……”
老管家越听越心寒,“那现在怎么办?!大少爷会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无论怎样?才让他退烧吧,不然会很危险……”
老管家忙去准备盐水和酒精,吩咐佣人准备好这一切,才到了房间,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的帮他擦着身,一面喃喃自语道:“大少爷,你又何苦呢……二小姐去了也是无法,这是一段孽缘啊……也许你们两缘份未到……”
傅遥在一旁坚定的道:“不管如何,打捞到尸体再说,现在还不能断定金玉儿已死了……”
老管家怔怔的看着傅遥,使劲的叹气,“真是魔障啊,前世的业障,这辈子的孽啊……哎……”
傅遥用湿毛巾沾了水去濡湿傅宇煌的唇,又去敷他的烧的极高的前额。
金玉儿,我不知爸爸对你有这心思的……可是,如今,爸爸成了这样,你即使想死,也死的安心吗?!
想死,未免也太轻松了,你怎么能丢下这一切仍给我呢?!
傅遥苦笑,原本想要除了她得到这一切的,如今,她好像得到一切了,却又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她不舍了。只能千舍万求的想要求她回来……命运真是会开玩笑啊……
“玉儿……玉儿……”傅宇煌嘴里不断的吐出这两上字,已陷入惊惶中,“不要,不要离开爸爸……爸爸爱你……爱你呀……”
傅遥听的心惊,却只能暗暗苦笑。
可以想见,梦里是怎样的凄惶无助与生死别离……
金玉儿,你别死的太痛快了……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将你找出来……
*
玉儿双目无神,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的方向,任医生帮她包扎着手上的伤,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伤了腕骨,好在接了回来,三个月后才能完全长好……
真疼呢?!爸爸,你可真心狠……
无意识中,眼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了。她不是没有试探的,她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到最后竟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爸爸,你怎会待我如此?!充满希望,又充满绝望。
安宁在一旁看着,苦笑道:“不是说不会有事吗?!怎么就受了伤了?!还只剩半条命回来,幸亏我潜艇里准备了医生,否则你就失血而死了……”
玉儿默默的流着泪,微绻缩了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小猫一样的哭。
安宁猜到了一些,无奈的问道:“是他开的枪?!所以,你才这么伤心?!”
玉儿依旧不吭声,看着她包好的腕骨的手,纤细的葱白一般的指尖,微叹一口气,用手握住没受伤的手道:“还好来得及救你,否则,真是要懊悔死了,虽然你失了他,但还有我这个朋友……”
玉儿指尖纂紧安宁小小的手,如今,以后,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安宁,就是玉儿最强的后盾和依赖。
但她,再也不会像依赖傅宇煌一样去依赖另一个人了。她会保持自我,永远也不要像今天这么悲伤了。
安宁默然,他知道今天傅宇煌开的这一枪,让这丫头心死了。
他默默的腹诽,傅宇煌,你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他没有在现场,无法想象其中的惨烈,而玉儿又是什么也不肯说,下意识的,他就会站在玉儿这一边,为她感到不平。
安宁默默的叹了口气,陪着她,小心的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如此弱小,需要保护。
这个女孩子,虽然纤弱,内心却是无比的强大啊……这么坚强,意料之外,却又如此的令人心疼。
安宁只能看到她的背,但想也知道,背对着他的她,一定是在默默的哭。
想了想,安慰道:“哭这最后一场吧,以后,为你自己而活……”
胸口的伤不是致命的,那里玉儿早有准备,里面作了花样,看上去像是中枪,却只是中了血袋而已……留下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烫伤,子弹被卡在了防弹血袋的布上。并无大碍,没有致命的危险……
手上的枪伤,才是玉儿的心头之痛。
安宁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抹去了。这种心痛,他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潜艇靠了岸,玉儿这才收了神色,脸上的泪已干,坐起了身子,看着安宁,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