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停停简短一点。”冯医生打断了老木的诉说,败家子也是心头肉啊,说这么动情,就差抹了鼻子泪了,他直接问着:“那木总您发妻去世后,什么时候再婚的”
“三年多那时候,我儿子已经出国了。”木庆臣道。
守了三年,这个结果已经让冯长翔意外了,他追问着:“那您儿子没出国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被他撞到这种事对未成年人影响很大,特别是在他失去至亲的那段时间。”
“这个”木庆臣又噎住了,抽了纸巾,擤了把,然后默不作声。
心理医生就是靠窥探别人心里秘密混饭的,不用问了,此时的尴尬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应该有,冯长翔如是想到,骤失挚爱,就成人都难以承受,何况一个未成年人。没有人能代替母亲在一个未成年心里的位置。
这是病源,和冯长翔的推断是一样的,但把他难住了,这是最难解决的那一种。
木庆臣可等不及了,直道着:“冯医生,我是来解决我儿子问题的我是成人了,没什么问题,对于发妻,我尽到心了,这十几年,我的心差不多都操到他身上了,花多少钱,我真不在乎,问题是,我还没有到能给他一辈子花不完钱的水平啊。”
“呵呵,那好,说说您儿子吧。”冯长翔换着话题道。
“从哪儿说起呢这个”木庆臣悲戚顿时成了怨气。
“就从出国开始吧,能告诉我,为什么数次转学吗还非要送出国。”冯长翔问。
“我也不想啊,没学校收他啊,本来送到最好的九中,他成绩越来越差,还学会喝酒抽烟了,结果人学校是说什么都不要人了,劝退后来转到四十中,不知道怎么又学会偷东西了,还专偷女生的东西,哎呀把我这张老脸扇的,咱家是缺钱的家么连转了三个普通高中,最长只呆了三个月,没办法,我又掏高价把他送贵族学校,结果这次更直接,多少钱都摆不平,人家直接给开除了。”木庆臣咬牙切齿道。
“什么原因偷东西”冯长翔好奇问。
“不,调戏女老师,从写情书发展到掀人家裙子。”木庆臣像做了坏事,难堪地道。
这次轮到冯长翔被噎了,一个孩子性格的大变,总要有他的原因,但也不至于这么出格啊
他看着木庆臣,为了消除尴尬加速问着:“后来呢看履历,在新加坡勉强读完了,为什么不在那儿接受大学教育”
“他酒驾,挨了鞭刑那个环境有了污点,可不像咱们国内,花点钱能抹掉。”木庆臣道,表情极度难堪,可见儿子恶劣到什么程度。
现在该着冯长翔觉得这位当父亲的不容易了,他安慰道着:“那应该让他省悟了吧我觉得他很有艺术细胞啊,照片里几幅画不错,在荷兰学的”
“您是不知道啊他去荷兰的原因,不是为了学艺术啊,我后来才知道。”木庆臣愤然道。
“那是什么原因”冯长翔奇怪了。
“、逛红灯区都是合法的,这兔崽子,每月拍几幅画朝我要钱,我去了才知道,他住处连画笔都没有,还学艺术,根本就是不学无术去了。”木庆臣悻然道,已经无力评价了。
“那后来呢”
“我让他滚回来,他死活不回来,要去美国学习,我一想回来也是添堵,要不就去学学”
“于是就去了。”
“啊,还能怎么样留学留学,还不都是糟塌家里那点钱。”
冯长翔嗤声差点笑出来,他憋住了,努力在回忆着这位奇葩儿子身上的闪光点,不过实在找不出来,他小心翼翼说着:“您提供的那张文凭,好像有点问题亚伯拉罕林肯大学,是”
abrahainlnuniver私ty冯长翔仔细看着照片上一行英文,没有说出来。此时这个有钱老爸比赔光了身家还难堪地道着:“别提了,我前段时间咨询业内人士才知道,他们说,这文凭只要给钱就办,管你是个人,还是条狗。”
老木颓然低头,有气无力地道,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画上句号了。
这时候冯长翔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看向木庆臣的眼神里,唯余浓浓的同情和怜悯。他甚至不忍直视,生怕让他难堪、让他尴尬、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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