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的、认知障碍的,都能被他影响,要是把他放出去接触正常人还了得用不了几天,他能培养出和他一样的疯子来。”
“哇,这么拽”小木吓了一跳。
“你以为呢,他从精神病医院逃跑过几次了如果有类似端倪你最好告诉我啊,这样的人出去可是遗祸无穷啊。”白医生道。
“说得跟真的样,谁信啊这么严比越狱还难,他要能跑出去,我真得追随他了。”小木道,嬉笑着掩饰过了。
“呵呵,有备无患啊跟我来。”白医生道着,领着小木出了病区,进了另一个封闭的住院区。
从进门就把小木吓得直往后缩,一笼子关着的都是精神亢奋的人,在大声演讲的、在大声唱歌的、在大声朗读的,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有一位看着小木,直接伸手召唤着:
“朋友,只有自信才能让你保持最佳状态,激发你的潜能;只有信心才能给你带来活力,让你焕发光彩,使你谈吐洒脱可我看到你,已经丧失信心了,显得这么犹豫、这么委琐”
“没有信心,你的人生是永远无法成功的我想提醒你的是,每天对着镜子的时候多一些微笑,那么你看到是一个自信的,快乐的,充满活力的,走向成功的自己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做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那神情多么动人啊,那眼光多么的热切啊,那声音多么的磁性啊,有更多的人在伸手召唤着小木喊着:
“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做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吓得小木直接退出去了,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了,悄悄地瞥眼往里瞧,白医生和里面的观察医护说着什么,那些貌似正常的病人,仍然在我行我素,不断地说服教育着医生:
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做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好一会儿白医生才出来,笑着看看小木问:“有什么感觉”
“都是搞传销的”小木问。
“对,警方捣毁了一个窝点,遣返了一批,剩下的这些狂热到连家庭住址都说不清了,每天就是在读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传销的模式长期把成员禁锢在封闭的环境里,久而久之,精神脆弱的人,都会被变成这种偏执性精神分裂,那,就像这样,言语和逻辑混乱、行为受妄想支配、情绪和情感体验和现实脱节就想着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传销推销员。”白医生道,是晓之以理了,生怕这位公子哥聋子治成瞎子。
小木却是抓到话头了,他挠挠脑袋,笑着问道:“我感觉我快堕落了这么危险的地方,您得赶紧送我离开啊,否则我真成了这样的精神病,您交不了差啊”
这句话却是让白医生放心了,惫懒和不屑才是小木的本色,看样子本色没变,他笑笑道着:“哦,你都没想当伟大的推销员,看来没被感染干活去吧,也是啊,看来我多虑了,你这样不在乎家、不在乎钱、连你爸都不在乎的,想感染你真的很难啊。”
白医生放心了,笑着走了,留下小木发了一阵子呆,然后惯有地,朝白医生的背影竖着大拇指暗骂道:
我艹,法克你全家老子想当精神病你都不成全。
多少还是受到点打击了,不过越让小木觉得自己和这个疯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到现在都想不通,父亲怎么可能狠心到把他送到这样一个地方,简直比十几岁送出出国还恶毒,他清楚地记得,在每个陌生环境里,孤独和无助是比贫穷更大的恐惧,每一次的挣扎,都会在他已经不单纯的心理上留下印记。
就是啊,去过五大洲、见过四大洋、玩过红灯区、会过黑手党,这小小的精神病医院还能拦住我
他慢步向厨房走着,看着渐暗的天空,浓重的阴云、泊回来的救护车,还有戒备森严的大门、岗哨、保安。细细计算着距离、方式、以及可能出现的意外,这时候,他倒更觉得喜欢卢教授一点,这老疯子搜集到了情报几乎和他一样,而出逃的想法也是高度的契合。
莫非,老子这也是要疯的前兆
小木思绪很乱,在厨房里扮着笑脸,心里却很厌恶地看了那帮子厨师和护工几眼,没几个好鸟,一个个做饭会先往自己嘴里塞,个顶个吃得肥头大耳,光吃还不算,不少人休息时,还把猪肉、火腿往怀里裤裆里塞着偷带出去,要说道德底线,关在这里的精神病人要比他们高出很多。
“走了,林子看什么呢”顾嫂吼着。
“哦,来了。”小木应声,开始工作了。
顾嫂前面拉,小木后面推,可能是这胖嫂心里有点愧了,看了小木几次才嗫喃说着:“林子,别怪嫂啊。”
“咋了,我怪您干嘛”小木不解了。
“不怪就好我怕你跟着那卢疯子学坏啊,我家那口子就是搞传销的,这帮天杀的,都该枪毙,还关在这儿养着,真是浪费粮食。”顾嫂愤愤道。
“哇,您家大哥真是啊很严重也关在这儿”小木好奇了。
“关着倒好了,走了两三年了,家里屁事不管,倒是把我娘家亲戚给骗走不少,我现在回家都没脸见人了唉,这王八蛋早点死了我倒省心了,到这会儿,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你可千万别沾啊,咱们市里年前就开始闹了,都不知道坑多少人了”顾嫂絮絮说着,唏嘘间抹了把鼻子,进了住院区,很快换了一副凶狠地面孔,又像往常吼着那些呆傻唱嚎的病人:
嚎你麻痹,过来吃
愤恨,源于自身的不幸。可愤怒下所做的事,却是在为照顾着他人的不幸。这是一个矛盾的世界,就像善良和凶恶同时嵌在一个人性格里展现出来的矛盾一样,顾嫂又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拉着那些已经丧失自理能力的病人,一个个拽进厅里,用不友好的方式,逼他们吃饭。
小木突然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行径了,他在想,这里不会呆得很长,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无非是想让他改掉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坏习惯而已,这个很容易做到,扮乖卖萌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原来的环境中,再到父亲面前楚楚可怜上几回,然后就会成功地回到曾经纸醉金迷的环境里。
但是现在却要和卢疯子密谋出逃,那可是一个罪行累累的精神分裂,还带着一个貌似装病逃脱治裁的嫌疑人秃蛋,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顾嫂无意透露的家丑,让小木很容易分辨谁好谁坏,他对要和卢教授和秃蛋结伙,狐疑更甚。
纠结中,卢鸿博带着他的传销团队唱着歌回吃饭来了。
犹豫中,他看到了秃蛋凶狠的眼光,那眼光没来由地让他紧张。
吃饭中,他在安慰自己,许是这卢疯子并没有那么靠谱,整个计划建立在一场大雨的大背景下,一下雨,外部防备松懈,而且在雨中需要完成切断监控、阻挡保安、破坏车辆、抢车出逃等等数个环节,除了抢车,剩下的都由卢鸿博和秃蛋负责,小木此时倒莫名地希望,这也是卢疯子的异想天开,比如,这家伙总不成是诸葛亮吧,还能借来一场大雨,这都两天不没下雨嘛
老天,就像在捉弄小木一样,他刚刚以四十度角仰望了一下天空,觉得自己应该走人间正道。却不料天阴到了极致,呼喇喇几道闪电,跟着轰隆隆的雷声炸响,眨眼间大雨倾盆,把这所建在山间的医院浇了个通透。
他默默地侧头看卢疯子,惊讶、钦佩、愕然俱有,他复杂地瞥眼,这位疯狂天才在笑吟吟地看他,相视间,犹豫已经变成了一种默契,这些日子遭受的种种非人待遇,让他无法阻止自己脑子里涌起来的疯狂出逃念头。
雨来了,一夜未停。
要走了,一夜未眠。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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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更新不少于三十万,晚八点前更新。
我没背过黑锅,也身无余罪,更没当过超级大忽悠,香色倾城里的红男绿女,我一个都不认识,别说我是常书欣啊,我常书欣他哥,常舒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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