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两条剑眉深深的拧在了一起,就连书房里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不少。
上官寒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见他如此的表情心里暗自得意,出言询问:“父亲,今日听闻西南上贡来的盐税到了,数目上可有差池?”
上官耀抬眸看了上官寒几眼叹了一声:“你也听说这件事了?”
上官寒微微动了动唇角:“略有耳闻,但未详细询问!毕竟这件事孩儿出面去打听影响不好!”
上官耀冷哼了一声,随手将那账簿扔在了一旁气哼哼的咒骂:“这些人的脑子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好好的漕运怎么就叫劫匪给劫持了?那些货物能有几个钱,非但不知道取舍还惹怒了那些劫匪,直接把账簿偷了出来捅到了大理寺去了!
现下可好,咱们又得受北堂策那个老匹夫的气了!眼看着交税的日子就要到了,这多出来的几万两银子若是不给户部送过去,怕是我这顶上的翎子就要被摘了!”
上官寒皱了皱眉,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账簿翻了翻半晌后幽幽开口:“即便是那些劫匪将账簿送到了大理寺他们也没有实质证据。
更何况,这盐税一直以来都是由户部上交国库的,即便是账目对不上也大可以推托给乔家!”
上官耀哼了一声:“能推脱给乔家就好了,你看看那账簿子,每个月至少要给乔家送去三万两纹银的税银他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叫户部不过问这边的事。
如今那账簿都送到了大理寺,乔家没拿到该得的银子,转头东窗事发再被牵扯其中,你觉得他们会有事么?
有事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去办事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上官寒十指微动,轻轻摩挲了几页账簿,忽然勾着嘴角笑了:“依孩儿看,父亲惆怅的不过是选谁去给乔家送去这三万两的税银,而不是如何能拿回大理寺里的账簿子才对!”
上官耀气的胡子一抖,瞪着眼睛哼了一声,有些欣喜又有些责怪的哼道:“就你聪明,就你想的到?你老子要是能相出法子还用愁成这样么!”
上官寒浅笑了一声,随手将那账簿子放在了上官耀的桌上:“这事若说简单倒也简单,就看父亲肯不肯割爱了!”
上官耀咦了一声询问道:“怎么个割爱的法子?”
上官寒负手而立面对着上官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人选是父亲最为头疼的事,既然漕运的人已经栽了,那就索性跟他们撇清关系最好。
若是他们敢多说什么,就找人抓了他们的家人,再灭了他们的口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唯有送给乔家的银子是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人选既不能选个旁人都熟悉的面孔,又不能选个你不信任的人。
所以么,这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人能够胜任!不过就是怕父亲不肯,若是父亲点头,这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上官耀面色一凝,盯着上官寒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冷喝了一声:“不行,不能把他拖进这蹚浑水。
他是长子,将来我上官家的家主之位还指望着他去继承,这种有损名节有失身份的事情怎么可以叫他去做!
这件事除非从未过手,一旦过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就像你我现在想摘都摘不掉!我不想我上官家在我去了之后,还与这些事有所牵连,损你我两个就已经足够了!”
上官寒轻叹了一声,有些惋惜的沉吟道:“如此,便只能是牺牲我了。回头我带着银子去送与乔家,至于被谁看见了上报了皇上,也不至于让上官家失了血脉。
父亲看此事如此办可好?”
上官耀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大声呵斥:“荒唐,我舍不得你大哥出事,就舍得你不成?
这个时候你在这里讲这些没有用的屁话有什么用,又这功夫倒不如想一想哪个人手最为得力!”
上官寒被几本书砸的变了脸色,同样高声回了一句:“你总是将他当做孩童来看,他日你走了,这偌大的上官家凭他的计谋能够撑得起来么?
如今不经历一些风雨,将来如何成事?但凭着那些山水画卷四书五经?我上官家何时要变成书香门第了,真是可笑!”
上官耀被上官寒这突如其来发的脾气弄的愣在了当场,寻思了好一会才黯然的开了口:“你去把你大哥叫过来吧,他也是应该撑起上官家的重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