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寺位于京都北部,而苏卢山则是位于京都南部。只需要跨过一座山,再穿过繁华的京都,苏卢山便近在眼前。
苏卢山上的结界已经被修补好,但余年身为琴师的半个弟子,自然也知道无需触动结界便可上山的办法。
明心大师跟在余年身后,一边惊叹于苏卢山的秀丽美景,一边感叹于这结界的巧妙浩大。
然而天性敏感的余年却感受到了苏卢山上别样的气氛。
苏卢山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余年想起昨晚明心大师与诛心大师的谈话,心中担忧,便又加快了脚步。
难道师父出事了?不会的,苏卢山的结界依旧完好,而且世上鲜少有人能够打破陆公子设下的结界。余年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但心却越来越乱。
“什么人?”
前方传来皇家侍卫冷冷的呵斥声,余年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
皇家侍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师父一向讨厌苏卢山进外人,更讨厌与皇家沾染上关系,平日里自己在苏卢山上小憩,都只能带两个侍卫,而且还不容许接近桃花苑,现在怎么会容许这么多皇家侍卫待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应当不是暂时的守卫,更像是长久驻扎。
难道是熙哥哥软禁了师父?
这个念头一沾染上便在脑海挥之不去,余年一遍遍劝自己熙哥哥虽然心狠手辣,但至少不会对自己的恩师下手。
“什么人?出来!”
侍卫又一遍的呵斥,余年几乎能够感觉到他抽出的剑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是我。”
余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明心大师,“明心大师有事要面见白衣琴仙,还请这位大哥代为通传。”
“哟,你也是和尚,怎么不剃光头发呢?六根不净,如何能够学的佛法,依我看,你不会是假的吧?”侍卫蹙着眉头问道,“更何况,找借口也要找一个好些的,那白衣琴仙已经去世好多天了,你要找他,应该去阴间,而不是苏卢山。”
“什么?”余年吃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白衣琴仙死了?”
“对啊,前几天的事情,人间沸沸扬扬,早就传遍了。”侍卫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还是走吧,皇上面前容不得欺骗,若要治你们欺君之罪,怕是这辈子都被别想出天牢。”
“不可能,白衣琴仙死了,是成熙干的?”余年愤愤道,“他竟然敢弑师!”
“大胆!”侍卫一下子变了脸色,“竟敢直呼圣上名讳,速速给我拿下!”
“哗——”
树林间突然窜出十几个身披甲胄,手持刀剑的士兵,不由分说便将余年与明心大师二人拿下。
“我是诛心寺的明心大师,有事要面见皇上。”明心大师面不改色,淡淡道,“耽误了圣上的事情,唯你们是问!”
“这……”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刚刚那个侍卫说道,“先把他们带上去,面见皇上,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杀无赦!”
“是!”
余年双眼紧闭,往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那个心狠手辣的熙哥哥,真的会杀了师父么?
若是真的会杀了师父,那他又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半个恩师,一边是皇爷爷的继承人,他的熙哥哥……
白衣琴仙才是最无辜的人吧,无缘无故的牵扯进他们的皇位之争,还因此丢了性命。
余年静静地走过一阶阶山路,不断的盘算着如何面对成熙。桃树上的桃花都谢了,偶有几片孤零零的小花苞,也是一开便谢,很快便落进了泥土之中。
传闻中世上最美的桃花苑,如今一片桃花都没有落下。
仿佛是为了祭奠,又仿佛是一种虔诚的仪式。
芍药正在桃花树下数蚂蚁,原来的一袭长袖红衣也变成了紧身方便的红色骑马装,更加俏皮可爱。而成熙则是坐在桃花亭中,处理着手中的政务,时而抬起头望望芍药,心中便越发觉得美好。
虽说他的血蛊是母蛊,但如今对他的身体伤害也越来越大。四年之中,他每日都要放血,早已经将他的身子掏空,虽然得到御医的精心调养,但毕竟身子太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过来的。
不知他还能活多长时间。成熙摊开手中的奏章,无奈的笑笑。
人总是很贪心的,得不到的时候以为远远看着就好,可真正得到了却又想着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而芍药这个样子,他是真的不放心。纵然有青柳相顾,可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会永远的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他便觉得好残忍。
芍药已经很依赖他了,对他的感情也非以前可比。她还会经常去琴师的衣冠冢前发呆,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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