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小事!”
次日晚上,韩睿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从甘田田的嘴里。
白天里,甘田田一直惴惴不安。
一直没听到韩睿来报消息,虽然理智上知道大白天他不可能过来,也知道他在忙着自己的事,哪有空来管自己的小情绪……
但她就是担心,就是担心啊!
尽管如此,她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低落的心情影响到工坊里的工作。只是这样一来,脸色就更难看了,搞得樊湘师傅还以为她又旧伤复发了,还主动提出要不要给她放半天病假回去休息。
“谢谢樊师傅,不用了。”
人家客气是一回事,她不能搞得自己太特殊啊,前段时间请的事假也太多了。师兄们不说什么,自己总得懂事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
姬冰云不屑地冷哼:“烧个房子就跟他有关了?”
“不是担心这个……”
应该说,不止担心这个。对韩睿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她就越是……有些心疼他。
他背负的东西,面对的阻力,真的太多了……
可是韩睿曾说过:“如果我肯放弃,其实是可以过得很轻松的。”
是的,如果他肯放弃挣扎,让父王与江妃摆布他,他可以过得比现在“轻松”一百倍。
湘王再无视他,也不会特意虐待这儿子,吃喝短不了,伺候的人也不少。江妃嘛,要的就多了些。她想吞下方王妃留下的嫁妆产业,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还有她的娘家也想取代方家,成为德灵县的第一家族。
要是韩睿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许可以当一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然后在十八岁前的某一个日子里,发生一些致命的“意外”。
也许是吃坏了肚子腹泻直至急病而死,也许是从马上跌落下来活活摔死,也许是春日踏青驾舟游江落水淹死……
然后,江妃的儿子,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湘王继承人。
他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就只有不停地抗争——尽管,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要当上湘王。
可是,他想不想当,是他的事!
熬到深夜,也不见韩睿到来,甘田田以为他今晚也不会来了。谁知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才将她唤醒。
她一开始奇怪他为何不自己点灯,如同他过去到来的时候。当她把灯盏点燃,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白布带。
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伤了脖子?还有哪里?”
“……没什么。”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胳膊呢?还有……”
甘田田这会儿才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马上扯着韩睿的衣裳要看他的伤势。饶是韩睿身手敏捷,一时竟没有将她甩开——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会伤了她啊。
他只能笨拙地左右躲闪,可夏天衣衫单薄,甘田田一下子就把他外裳给解了一半。
白绸中衣下隐约可见布带的痕迹,还透出淡淡的血迹,可见他胸口也受了伤。
“没大碍……都是小事。”
韩睿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想让她安心。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小事!”
甘田田压低声音吼道:“你也太儿戏了吧,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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