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未来幸福,这本就是不当。不合适时,就不应让它错上加错了。”
“我们并不???”陈超刚一开口,便给李兴拍拍肩膀打断。
“不用说了,我今天是来喝酒叙旧的,不是来争论的,来我们再大干几杯!”
陈超一时找不到好的词语来安抚对方的心,而自家也做得不顺人意,他唯有把话咽回肚中,只在腹中谋划着日后改怎么补救。
陈超一声不吭接过李兴递过的酒杯,长叹声便和李兴又再喝起酒来。经此小小风波,席间气氛略显沉闷。又几杯酒下肚,更多酒气绕头,李兴陈超才慢慢恢复些先前心情,东一句西一句的谈说着。
“龙哥,娶媳妇是拿来干什么用的?”宴度临尾时,腹饱意满的李文提出如此无聊的问题。
“当然是用来生孩子的啊!就如你爹要娶了你娘后才会有你,我爹娶了我娘才会有我们兄妹三一样!”陈龙一愕之余,也没多想就如此回答他。
“那就奇怪了,咱村的李世荣,为什么死活非要娶那家的姑娘呢?随便娶个能生娃的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人人都要挑三捡四的呢?”
此言一出,便令席上众人咧嘴而笑,陈龙陈虎两兄弟一左一右一拍李文的肩膀,向他竖起大拇指,笑吟吟连说:“兄弟!高见!高见!”
席上三大人笑意相同心思却各异,李兴笑中所想:这儿子,又开始问些稀奇古怪问题了,真不知他脑中怎么会装有那么多古灵精怪问题的。
陈超所思的是:好小子,什么问题都敢问,敢想敢问,好!
陈妻所忖的为:愚子不可教也!
同人同事在三人中会有如此迥异看法,除了性格、认识、经历等各异造成外,最重要的更是心态的影响。当一个对某人有成见时,则其负面的东西会被无限放大,而往往对表露出的正面信息视而不见。
李文三岁才能勉强独自行走,既受他人的歧视、隔离,更要专心勉力去控制自己的身体,故他一些人情世故方面难免会暂时薄弱些。但他平时理所当然之事亦能提出想法,背后彰显着他是个有自己思想,会动脑的孩子。
而小孩规中矩往往不见得有多好,而会多思多想多探索的孩子,他以后的人生才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陈妻一门心思只为自家女儿着想,当知李文自出生起身体有恙后,其内心对他的感观已慢慢蒙上灰尘。加之陈妻自视过高及护短的性格,使之更不会有看破尘蒙的慧眼。
受其影响,李文、陈凤兰两人的内心对彼此感觉也就渐渐蒙上层淡淡的灰尘,这于他们二人后的情感波折多少有些不良影响。
陈妻年老后的变本加厉的护短、宠溺后辈,间接引发出李文人性中无私到冷酷绝情的一面,让席中七人同饮下一杯无比苦涩的人生苦酒,那是后话了。
等众人笑稍停后,李兴说:
“李文有时的问题确是幼稚。比如,他会问,为什么在我身体里的,是‘我’而不是别人呢?世上有那多人,如果爹娶到的不是娘,那我不就来不到这世上了?这样的几率也太低了吧,也太危险了点吧!”
“但他也会问些发人深思的问题!”护犊的李兴急着要为儿子赚些分了。
“比如,他就曾问过:为什么像人、牛、猪、狗等动物的毛发是圆的,而鸡、鸟、鸭等的毛是扁的呢?因为是长有奶奶的原因吗,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蜗牛的生命短,而眼睛小爬得更慢。如果一只公蜗牛要娶媳妇,它爬啊爬啊,爬了好远终于爬到另一只蜗牛身边。一看,却也是个公的,那时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哈哈!我的这个女婿确是会想像,不错,不错!”听李兴学着儿子的语气说得有趣,陈超哈哈大笑道,他还特意的把“女婿”加重了语气。旁人又是一阵畅笑,笑中对李文的感观跟方才自是大不一样。
李文这一问的小插曲,一下冲淡了大人们先前之心蒂,席间又逐渐恢复了融洽的气氛。
在还算融洽氛围中接近曲终人散时刻,四个儿女已离席各寻乐子去,余下陈超李兴在那品着茶一搭一档的闲聊着,陈妻在旁缄默陪着。
“你又碰到我的脚啦!”陈超跟李兴本谈得火热,突然扭头对旁的娘子说,这已是第三次了。
未久,家仆已上来收拾饭桌,陈妻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后,眼神一坚后对李兴说:“兴哥,那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事?”李兴一脸狐惑。
“就是???就是???”陈妻那欲言又止。
“咕!”陈超一吐胃里冒起的酒气后,不满地诘问“你???你今天究竟怎么了?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听到丈夫的诘问,陈妻虽感此事难于启齿,却知即将散席了,打铁就要趁热,她一咬牙说对着李兴:“就是,刚刚我们定下的,咱家可以随时退回同心锁之事。”
未等到李兴的回应,“嘭”的一声惊响传来。陈超突然勃然大怒,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后,霍然而起遥指夫人高声斥责:
“好你个王佳珠,你不要得寸进尺。李文现在已很正常了,你还想怎的?”
“还有,我妈宁愿到远不如我的兄弟家吃住,却极少踏入我家大门,为什么?是你高高在上,是你太看不起人!我已忍你很久啦!现在又对我兄弟家嫌这嫌那的,实在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斥到怒处,陈超不由更火由心起,再一重拍桌,伴着碗碟的哐哐声,他声音再提高了几度痛斥骂道:“你要记住,我才是陈家一家之主。你不是念念不忘自己曾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吗?他奶奶的,老子这就一纸休书成全你,让你滚回当你的大家闺秀去!”
听到丈夫口不择言的言语,王佳珠早是眼睛红肿,泪如瀑下。她很是委屈,她想这不都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好吗,为什么招至夫君如此大的怒火?
再说陈家如今这份家业虽说起先得娘家一些帮助,但主要还是靠陈超自身能力,其财力现在也超出了娘家。陈超透过军方的某些渠道行走于茶马驿道,今时反使娘家受益良多,依赖渐加。
在陈超的盛怒下,还真不保一纸休书摔面而至。王佳珠倒不敢再多言,唯在那委屈低泣,低转着心思。
“怪不得刚才连连踢我的脚,你这贼婆娘原来一直打着这算盘。”陈超怒极,一踢将脚下的椅子滚出老远后,大声吼:“我告诉你王佳珠,除非我死了,否则退婚这事,你最好想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