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多月,初蒙班的彼此间逐渐熟络,各人的性格个性有了初步了解。
人聚之地,必会或深或浅形成一个“江湖”,每个体都会在江湖中找到位置,或为大鱼,或为。
在小蒙班这小小江湖中,以清潭村李世富为首一伙在班中仍是最大势力一方,班中的小恶作剧,小捉弄之事多由这伙人而起。
陈凤兰作为首富之女,来自乡中第二大村,更传闻是个会武功的女汉子。她常直言仗义,看有出格行为时多会出言喝止。人心所向,围绕陈凤兰身旁隐成一股势力,虽松散,但胜在人数众多,这稳稳压了李世富伙一头。
江湖抱团有大亦会有小,清潭村三友便是其中一小团伙。
这三友倒是奇葩,一位生得白净清秀,却是充有娘气,胆小怕事之外还是个八卦之王,嚼小舌头,传播小道消息总免不了有他一份“责任”。
另一位肤色偏黑,衣着破旧污脏,却总是一副酷酷样,沉默寡言,咋看下有股拒人千里之外之感。更见著的是,其母偶尔会捧只蛤蟆站于窗前,这已为大家熟悉的一道风景。所以,每轮值到早课时,他上完一节后必会逃课。
第三位行为举止、谈吐如同常人,性格也和善随意。只是他身体动作略显滞缓外,有时整个人时不时陷于失神状态,叫之不闻,连上课的时候也是如此。他身材普通,但最强壮的李世富似乎对他颇为忌惮,虽有时也会‘锁仔’的乱喊,却总保有份小心谨慎,不敢稍有过格言行。
正因最大最不稳定的一伙受掣肘,今届小蒙班为历年最安静平和的存在,一些以强凌辱、凭大欺小的事绝少发生,投诉到院长、授课先生之事也绝无仅有。这令先生们多为赞赏,集体表扬过他们间团结友爱已有数次。
这便是“平衡”二字的可贵处,平衡的势力、平衡的利益、平衡的位置等是一个社团稳定的基石。
初蒙班间休中,也是学童们最轻松、快活的时刻。跟同学打打闹闹,做些小游戏,比起上课时的紧张疲劳那自是愉快得多。
“啊????”一高分贝的尖叫声打破了这轻松愉快氛围。
众人朝声源瞧去,梁金蝉同学一副惊恐状,手扯着沾满头上的粘头婆。
粘头婆学名苍耳,这东西是乡间烦物,小小果实全身长满钩刺,满生于山坡、草地、路旁???···在它成熟期,乡人回到家中多要花时间将粘满裤腿的粘头婆摘去。如果给沾满头发,就麻烦大了,扯断了许多头发后,它仍有部分顽强的留在头上。
梁金蝉身后站有四位男同学,双手环胸,目光上视。虽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状,但这孩童小把戏,一望便知必是这其中某人所为,他人不过是帮忙打掩护罢。
“李世富,你这胖猪太欺负人了!”梁金蝉带着哭腔对居中一人愤然骂道。
“哼!你这只死蝉子在乱叫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的?”李世富头一扬,理直气壮反问。
“啪!啪!”数声,在众目睽睽下多条碳条击在李世富头上,登时额上黑点斑斑,黑尘漫发。
更甚者,李世富的朝天鼻插有半根黑碳条。鼻门开宽,鼻孔大总是易招来是非,这是没法的事。
“谁?”李世富怒极而喝问。
“本姑娘!”
不负众望,这正是陈凤兰所为。
凤兰走近,以不屑的眼神看着满脸怒色的李世富说:“你们清潭村是专出人渣的吗?”言罢还瞟了眼不远处的李文。
听其语气,观其眼神,李文便知自己躺着也中枪。这是成见啊,赤裸裸的成见。想到此李文不由感慨地轻摇起头来,却是一言未发。
李文这一带头的摇头,竟带来半数同学都对着李世富摇起头来,同时现着道道不屑的目光。
如问李世富现在有何体会时,他定会告诉你,原来人的目光是有重量的,就好像背负重物般,你越虚它就越重。他额上渗出的汗珠、微红的脸就佐证了此点。
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些人、些事要去打破这种平衡,这时就更需要有再平衡的力量出现。否则整个社团就会激荡,让身处其中的每个小个体深受其荼毒。或许每小个体在那种大潮中起不了作用,但如大多数个体目标一致的话,那么平衡会更易更快到来,受害自会更少。
同学们虽不懂这些道理,但他们看惯了长辈们对恶事的态度,他们内心也慢慢形成自己的为人准则。
“是你?”李世富迟疑了,但这脸也给砸得很了点,他一咬牙高声说:“是你又怎么样,我要跟你决斗!决斗!”
众人皆愕,一大男生提出跟小女生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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