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会害怕,李文不忘扭头取笑一句,也算是为自己壮壮胆。
听到此言,李健生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跳将起来挥拳竭声抗议:“怕?我哪有怕过!连你这小子都不怕,我怕个屁啊!”
李健生呼完这句,但觉自己真的不再害怕了。忙碌中的乡亲扫眼哈哈一笑而去的小背影,心内齐齐冒起句:连这小子都不怕,我们怕个屁啊!干活的手速变得更稳更快。
独骑去阻敌的李文,他还真没害怕。这时的他,想起父亲常在耳边说的话:人的一生是有价值的,简称为人值。多活一年,人值会自动多加一份。能力越大者,增加就越多。年太幼,太老,因为能力为负,所以人值每年也就只增加几个铜币。当然做善为恶自会相应的增减。生活过得幸福,拿的是银币;过得一般,拿的是铜币;过得差,拿的是会生锈的铁币。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的义士,拿的是最贵重的金币。
“待殆之老翁,多活十年的人值,怎比得上跃马为国英杰们的瞬时?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如有机会,我仍愿跟他们一起慷慨赴国难,不愿躲在角落里慢变成待亡的老翁。生者如过客,死者如归人!赚够了钱就衣锦还乡,有何憾?惘然徘徊红尘,飘零异乡再久又有何喜?”这是父亲酒后因缅怀战友常说的话,一句盘桓在李文心头的慷慨之言。
这刻为给乡亲多争取活命的时间,李文一无所惧地迎向凶残的群狼。但他非是莽撞之人,他是准备,有信心去完成这工作的。他想着,这样就能赚到人值中最珍贵的‘金子’了。他还想着,等下回去要问问爹,这样是否就是拓深了自己的人生深度呢?
当李兴远远瞧着儿子以弱小身驱老马迎去狼群时,心胆俱裂的他抽出支利箭,一狠心插向马臀。健马一声竭力悲嘶,便不惜体力的驮着主人狂追狼群而去。
儿子那无疑是以卵击石,爱儿心切的李兴暴出磅礴气势,怀着一颗决死之心,宛如一块怒石由尾后飞向狼群。
李文驱马小跑得四、五十米后,估算好距离后一调马头。阵阵南风拂面,他心中一喜将挂在马上的大布袋拆开,同时暗喜:天助我也!
昨晚下了场入冬初雨,这场初雨为季节转换时常见的锋面雨。所谓锋面雨,就是冷气流与暖气流相遇形成的阵雨。昨天,由海洋而至的这股强劲暖气流,在清湾乡地头与冷气流稍一对峙后,暖气流便大占上风,将北下的冷气流驱赶出境。因此,这时是为南风爽吹。陨石谷在乡的北面,故狼群这时是逆着南风而袭来。
“让你们吃吃小爷的洗脚水!”李文笑骂着,上一把下一把,左一把右一把的将一袋半的红白混合物快速洒向空中。
一堵由辣椒粉和石灰粉混成的粉墙,在南风带着下向百米多远外的狼群迎面撞去。这两大袋由辣椒和石灰粉混合之物,便是李文口中的秘密武器,也是他来“赚金子”的依仗。
前一时刻,李兴又和白毛对抗上了。
刚才李兴边追边挑杀着挡路的大狼,他全身晋入罕有的最佳战斗状态,为了不受多阻,他专拣挡路大狼的要害部位刺挑,轻轻一刺也不多进,令那头狼完全失去战斗力即可。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白毛,见李兴已杀伤有多头的族狼,便转身亲自去拦阻。此人闷杀老二,方才又能和自己斗过旗鼓相当,全族中唯有自己能拦杀这位大杀神了。虽然他此时的气势如虹,但白毛也不怵,刚才跟李兴的初战白毛可是稍占上风的。
“这人莫非疯了?”两次激烈碰撞后,白毛心想。这次别于之前的小心翼翼、避实就虚,对方不惜以伤换伤的打法猛攻。要不是怕受伤,它刚才都能以轻伤来换取重创对手了。
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疯狂与决然,白毛不得已下采取稍为退让的战法。对方的战马在汨汨冒着血,白毛明白对方这种勇态是维持不了太久的,它打算采用拖字诀。
对于后面跟进的人族三骑,白毛也没太放心上。它甚至谋划着,边战边退将这四骑引诱离对方赶来的步兵稍远后,招呼十数头族狼便可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李兴被白毛阻停,心急如焚,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刀。李兴一手执枪一手拿刀,准备驱马不惜跟对方来个近身肉搏时,眼角中看到儿子扬起了一股红白尘烟。
“原来,那臭小子是有备而去!”李兴心中略一宽也就没急于进攻,而是暂时跟白毛对峙着,同时瞄着远处儿子那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