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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巡抚衙门二堂里,杨慎、诸葛敏、何亮、李源、蒙轲、刘猛、黄连山、宁远尽皆在坐。门外有李式亲自把守着。
秦牧大略说了个开场白之后,底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场面有些尴尬。
“怎么?都哑巴了?”
“大人,咱们要扯旗造反吗?”刘猛凭着是秦牧嫡系中的嫡系,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这一问,秦牧随即回过味来,不禁轻抚了一下额头,瞪着刘猛说道:“本官......注意,是本官让你们讨论一下今后的战略走向,不是让你们讨论咱们向哪里转战,但凡要布置一局大棋,都要先有个战略方针,诸事才能按步就班进行,刘猛,你他娘的故意打本官的脸是吗?”
本来嘛,秦牧扯的依然是大明的旗,那你就不可能象李自成、张献忠那样,到处流串,爱占那里就占那里,所以他说的战略走向,自然不是指大军向哪里转移,而是今后的战略方针侧重于哪方面。
蒙轲想了想说道:“大人,倒也未必不能转移,大人恐怕不知,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并不他们当初多利害,实在是负责围剿的将领养贼自重,才让他们一次次死灰复燃,比如崇祯十三年,张献忠被左良玉追得走投无路,便派手下马元利持重金去找左良玉说道:献忠在,故公见重。公所部多杀掠,而阁部猜且专。无献忠,即公灭不久矣。左良玉听了这番话,才暗纵张献忠逃生........”
“这些你怎么知道?”
“吴学礼,在醴陵战败被俘后,吴学礼为求活命,有什么说什么。大人,事到如今,咱们可以同样施为。”
宁远接口道:“不错,大人认为哪里好,尽管把张献忠往里哪赶,跟着去就是了。”
“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秦牧淡淡地斥了一句,“时也,势也,咱们前些曰子因势利导,侥幸赢了张献忠一场,现在他好歹还有十五万人马,咱们十万人马全部压上,也未必就能赢,不是本官长他人志气,只要张献忠不再南下攻打长沙,咱们就烧高香了,还想占哪儿就把他往哪儿赶?我警告你们,千万别赢了几仗,就以为天下老子我第一了。”
宁远不敢顶嘴半句,他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些脱离实际了,自从出征以来,几乎是无往而不利,不免滋生出一些自傲自大的心里来,但仔细想想,事实正如秦牧所说,十万新拉起来的新兵蛋子,正面作战,还真不见得是张献忠的对手呢。
秦牧自个其实早就想过了,中原是四战之地,如今赤地千里,不可能立足;
关中倒是不错,关中多出劲卒,兵源不成问题,但关中也是几经战乱,一样残破不堪,而新兴的满清不是朱元璋面对的那个腐朽的蒙元,除非生产出克制骑兵的步枪来,否则想一下子灭掉满清是不现实的,那就是说会有一个比较长的对抗过程,而残破的关中提供不了对抗满清的财力物力,加上一个富庶的四川还差不多;
但这也只是想,现在李自成往关中去了,张献忠也极有可能西走四川,自己目前的实力,并不足以去和别人争夺这些地方,就算争得下来,也没有时间发展了。
甚至就是江南,也没时间去占了,目前别的不用想,安心经营好湖广和赣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蒙轲此时却说道:“大人,你想安守湖广、赣南,只怕也未必能如愿,孙传廷惨败,关中落入李自成手中只是迟早的事,左良玉攻打咱们倒是积极,对叛军却是畏之如虎,至今滞留大治一带不敢西进,放眼整个大明,眼下只有大人一处连连告捷,并成功收复湖广大部,皇上只要还想保住大明江山,就必然不会让大人在湖广闲着,到时圣旨一道道的下来,大人是发兵还是不发?”
诸葛敏接口道:“蒙将军所言甚是,大人,圣上为了笼络大人,加官进爵定是少不了,但这官爵也绝不会白给大人,令大人追敌击贼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必然会给大人头上扣顶大帽压着,大人既然还是大明的臣子,就得给圣上以及自己保留几分脸面,否则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杨慎这时说道:“大人,湖广之地水陆平阔,无山水之险可为依恃,自古未见失武昌、荆州而能守湖广者,而襄阳处于武昌、荆州上游要冲,襄阳失,则武昌、荆州不保,因此,要守武昌、荆州,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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