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一处么?
郁轻璃,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向来乖巧温雅的女儿,自从那李氏走了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聪慧机敏不改,先前的温和顺从却早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耍起了这种权术?
想他郁正砂为官多年,竟然被这小小的计谋给耍了,他怎么没有好好想想,若真是宗亲们有事要与自己商议,又怎么会委派梅红这个小小的丫鬟呢?大意了,真正是大意了!
郁轻璃却在此时恭敬的给祠堂之中的众人行了礼,“太祖,祖父,各位叔伯,轻璃此厢有礼了。”
而眼尖的族人们也已经看那郁正砂的神色不对,隐约猜到了几分端倪,只是不知道这小小女子将他们都聚集在此,究竟所为何事?看她穿着那不合时宜的孝服,众人的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郁正砂却不愿意继续让郁轻璃在此处丢人现眼了,哪里有未出阁的姑娘到这祠堂之中来的?何况还是穿着如此的衣裳,他郁正砂还没有死呢!这身孝服是为谁穿的?!
郁正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眼底都隐隐透出血丝来,他先冲着那些宗亲们行了礼,“各位叔伯长辈,是小女唐突了,今日劳烦各位白来了一趟,改日我一定亲自前去等门道歉。”
郁正砂此言一出,宗家族亲中已经开始有人起身了,看来,今日之事就是一场闹剧,大约是这郁家小姐因丧母之事和父亲闹别扭了,想要找他们评评理吧。
如此揣测一番之后,众人的心中也有了章程,既然不是郁正砂叫他们来的,继续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总不能留下来看郁正砂父女之间的矛盾吧?
眼看着这些宗亲族人们要走,郁轻璃拔高了声音,“你们若是希望被我父女牵连,被朝廷抄家灭祖,自当可以离开!”
郁轻璃声音清冷,语气也很是自然,像是商量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宗亲们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这小女子的妄言之词,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抄家灭祖呢?
其中有心急的开了口,“你这女子,便是和父亲有些许矛盾也断然不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有什么话,你们自家说清楚也就罢了。”
郁正砂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些宗亲眼中的楷模,且不说位高权重,这苍和也算是无人不知他教育出一个温和知礼的女儿来,怎么今日,这向来被人吹捧的女儿竟然说出这番妄言,真真是叫人心中愤懑。
“还不住口!”郁正砂一把上前,扣了郁轻璃的手腕,随后压低声音道,“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回去和为父说清楚就是。”
随即也顾不得其他,冲宗亲们开口道:“都请回去吧!”
郁正砂位居丞相多年,说出的话自然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刚毅来,只是那宗亲之中辈分最高的几位依然稳坐钓鱼台,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几个本想离开的宗亲在见此情景之后,不由也止了脚步。
半饷,左侧最上位的老者总算是睁开了半合着的眼眸,骤然精光四射,“郁正砂,你虽然贵为丞相,但是在我郁府之中成就在你之上之人大有人在,今日,且不管是何人将我们聚集此处,方才听了抄家灭祖一言,倒叫老朽等人心下不安,不妨就好好听听这小丫头说说,此话究竟从何说来?”
一旁的两个老者也连连点头,想来也是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是大事,再怎么这个以苍和第一才女著称的小女子也断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不是?
郁正砂咬了咬牙,只得放开了郁轻璃的手腕,冲那老者作揖道:“三叔公,你且听这小儿胡言,她一个未曾出阁的姑娘,哪里会知晓什么朝廷大事?何况若是真有此事,我这丞相之位岂不是不保了么?
郁正砂的一番话也算是有理有据,倒是让年轻一些的宗亲们为了难,说来也是,这抄家灭祖并非小事,既然并非小事自然会通过郁正砂,但是此时郁正砂都未曾得到消息,这小丫头却如此言辞凿凿,这其中难道真的是这丫头在危言耸听么?但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似乎看出了这些人眼中的犹豫神色,郁轻璃冷笑道:“若是此事因我父亲而起,你们觉得他会对你们坦言吗?”
那被郁正砂唤作三叔公的老者略一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不过这祠堂重地容不得你胡言乱语,否则,纵然你是丞相之女,也免不了这一顿家法。”
郁轻璃直视那老者,没有半分的畏惧,“这是自然!”随即转身冲那郁正砂道,“还烦请父亲坐下听我细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