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拓跋显的不良举动和口出狂言,已经让这位公主将他也归为不耻之列了。
“安若九公主离开南戈三年有整,怕还不知道南戈近半年发生的事情吧?”
“我过不了多久,便会回去,不需月公子担心。”
“哈哈,怕过不了多久,南戈八亲王安若游厉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九公主回去,也许能赶上为他收尸,至于风光大葬,多半是不行了。”
只是这样不冷不淡,语速轻缓的一句话,让安若西子猛然停住了步子,她转眸看向了月飞羽,神情已经无法保持刚才的冷淡和静默了。
“你说什么?我八皇叔怎么了?”
离开三年,她昏迷了三年,醒来后,马首大街上都是窥视的眼睛,她只能隐姓埋名藏在凤宅,哪里知道南戈国的事情,此时听月飞羽这么一说,才惊慌失措,莫非这三年之中,南戈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政变。
可谁敢动了八皇叔啊?
收尸,这话听起来不是空穴来风,南戈国出大事了。
“安若九公主也会担心别人的死活吗?”月飞羽的双眉一皱,略显微惊,传闻安若九公主如何无情冷漠,飞扬跋扈,从不顾及他人死活,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听到八亲王安若游厉不久就快没命了,她竟然这般紧张。
西子的心狂跳着,血都要冲到头顶了,试问在南戈国,还有谁比八皇叔对她更好的,如今听到八皇叔出事了,她岂能不急。
“月飞羽,别卖关子了,我八皇叔怎么了?”西子急切地追问着。
“私结佞党,意图谋反,算算时间,这罪名怕也有一个月了,现在多半关押死牢,等待问斩呢。”
“八皇叔……”
听到这个消息,安若西子的心头一震,私结佞党,意图谋反?
这怎么可能,八皇叔除了对于庶出王子安若子坦登基持强烈反对态度外,一直以来为南戈鞠躬尽瘁,恪尽职守,如何能意图谋反?他谋谁的天下,还不自家的。
显然,八皇叔被人陷害了。
脚下一个趔趄,西子险些摔倒,月飞羽倾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轻轻一拉,随后手臂亲昵地环住了她的腰身,关切地问了一句。
“你没事儿吧?”
“八皇叔,西子对不起你……”
西子完全处于失神的状态之中,没有意识到,她和月飞羽保持了这样一个暧昧姿势,现在怕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及八皇叔的事情重要了。
月飞羽的身后,拓跋嫣儿的脸色几乎青了,她的目光懊恼地盯着表兄搂住西子的手臂,之前的担心,现在都成了事实,表兄被在乎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女人。
不管凤小姐是什么身份,拓跋嫣儿的心都被严重的刺伤了。
从小她就爱慕表兄,梦想和表兄双宿双飞,十二岁那年,她央求父亲定了这门亲,可表兄对他一直十分冷淡,很少来拓跋世家看她一眼,可就算如此,她对表兄的爱也丝毫没有减少。
可现在呢?
积累那么多的年的爱意,却不及这个女人出现的暂短瞬间?
拓跋嫣儿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怒气,在表兄的面前,她不敢发作,却已经用眼光将西子杀了千遍,万遍了。
就在此时,凤宅之内,龙天行和钱官家从锦阁的方向匆匆而来,龙天行走得大步流星,月飞羽相扶西子的姿势正好落入他的眼中,那种亲昵无间,让他眉宇一凛,步子少停片刻之后,突然凌空而起,身如鸿雁,手掌挥出,五指凌厉地抓向了月飞羽的胸口。
“放开她!”
一声低喝之后,惊动了西子,也惊动了月飞羽。
月飞羽抬眸看去,发现来人他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功夫极高的龙天行,想不到他也在凤宅?月飞羽不得不放开了西子,挥掌迎去,可他出掌的时机明显晚了半拍,龙天行袭来的一掌,已经到了他的胸口。
龙天行出手好狠,这一掌是想要了月飞羽的命,对他来说,七国纷争与他毫无关系,他留在北马,一来是确认拓跋嫣儿的身份,二来就是为了安若西子,既然他带她出来了,就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不要伤害我表兄!”
龙天行几乎要重伤月飞羽的嘶吼,拓跋嫣儿尖叫着冲了上来,脸色惨淡地挡在了月飞羽的身前,看来这女人爱极了她的表兄,为了表兄连命都不要了,这一掌若是打中了,她哪里还有命活?
拓跋嫣儿惊恐的眸子瞪着龙天行,龙天行也眉宇一皱,眼见手掌之前的月飞羽换了熟悉惨白着脸的拓跋嫣儿,他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