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我握着电话怔怔地坐了会儿,然后就掀开被子下床,到客厅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陆敬修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煮方便面吃。
晚上跟程易江吃的那顿饭根本没吃好,之后又“伤心过度”直接睡下了,到了后半夜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陆敬修是有我家钥匙的,他开门的3;148471591054062时候我听见动静了,不过站在厨房没动,直到感觉身后站了个人,我才装作淡定地转过身,淡淡地看向他。
他穿着件灰色的大衣,里面的衬衫稍微有点皱,领口也没整理好,还有头发也稍稍有点乱,淡青色的胡茬冒在下巴上。
总之我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懒散又不修边幅。
估计是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自己没来得及捯饬。
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有点不合时宜的小甜蜜,还有小心疼。
我指了指还在沸腾的锅,对他说:“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陆敬修点点头,然后听话地转身离开。
我端着热腾腾的方便面出去时,看到陆敬修正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他便循声望过来。
我轻车熟路地到他身边坐下,到了近处一看,才发现他的眼底有片青灰。
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听上去好似也有些哑:“怎么,很晚才睡下吗?”
陆敬修覆住我的手背,轻笑一下之后,侧头吻了一下我的手心。
“没有。”
切,还嘴硬,人的脸色又不会骗人。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心疼还是气愤占了上风,我还想着替他接电话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呢,那件事没那么轻易过去。
我抽回手,转过身继续去吃面。
“现在你可以开始解释了,在我吃完之前,你最好跟我说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替你接电话。还有……你那时候为什么去洗澡了?”
后面一句话我几乎是轻咬着牙说出来的。
陆敬修这次倒也配合,而且他半夜三更来本来就是给我“负荆请罪”的,当然得有诚恳认错的态度。
他说:“不是秘书,只是下属。”
我哼了一声:“真的只是下属?”
“嗯。”
“……好,这我暂时相信你,那后面一个问题呢?”
“当时衣服弄脏了,去处理了一下。”他的声音还如之前那般轻淡,只是隐隐已经有了几分疲惫。
我嚼着东西,却觉得根本没什么滋味,手也顿住了。
他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转过头,看向他,他也看着我,眼睛黑的不像话。
我将东西咽下去,想了想,问他:“陆敬修,你觉得累吗?”
应付时不时任性的我,累吗?
他不回答,仅仅是反问:“你觉得呢?”
我实话实说:“累。没办法,我也有点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些事情不立刻说明白,我会特别难受。”
低下头,我继续说:“还有点害怕,怕你变心了,早晚有一天会不要我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问清楚,可以好聚好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