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宅邸内,本多正信听说眼前之人,便是最近风头一时无两的赤鬼—高山氏宗后,不由心中大惊,又听他说要招收自己为家臣,心生慌乱。
高山氏宗的恶名,他早已经如雷贯耳了,本多正信虽然不是虔诚信徒,参加一向一揆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想让他立刻向赤鬼效忠,的确有些困难。
不过,本多正信很快又想到了高山氏宗的另一个尾张之狐的称号,同为智谋之士,所以他对氏宗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人每次出阵皆以少胜多,智计百出,这就证明他在作战的时候,更注重计谋的使用,而不像其他武士那样只重视武艺高低。自己的武艺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如果想要出人头地的话,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本多正信想到这里,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了。
见本多正信久久不语,氏宗知他在想着什么,不禁对火烧本证寺之事,感到有些后悔,自己这次来三河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本多正信而来,上乡城守不守的住,毛利良胜是死是活,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也怪自己当时头脑一热,看来以后遇事得多想想才行。
既然事儿已经干了,所以氏宗也不想多做辩解,直接说道:“在我眼中,这些僧人与武士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多披上了一件让人不敢亵渎的外衣而已,而他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僧侣的本质,就拿这一向一揆来说,信徒信任他们,才会供其驱使,可他们却把信徒当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而信徒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光是这一点,那些僧侣甚至连领主都比不上,像这样祸害民众的毒瘤,留之又有何用?”
本多正信本就不是迂腐之人,在深思熟虑一番之后,也觉得氏宗此话有理,在一向一揆爆发之后,他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一向宗的丑恶嘴脸,如果他们要真是一心向佛,也绝干不出烧杀抢掠之事。
此时,本多正信已经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开始认真的为自己前途考虑起来。他怕氏宗是徒有虚名之辈,万一在自己投效之后,其能力不佳,晋升缓慢的话,那也会影响自己的前途,毕竟他还只是织田信长的家臣,又不是大名。
想到这里,只听本多正信开口问道:“大人以为当今天下形势如何?”
靠,怎么?还想考考老子?别的不敢说,要说这天下大势,在这个时代中,恐怕没有人比老子更了解。只见氏宗微微一笑,坚定的说道:“织田家必得天下,此事还有何好说?”
本多正信对高山氏宗的心情能够理解,但却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只是坐在那里,不住的摇头微笑,但却并不开口,好像是在等着高山氏宗进行解释。
氏宗见他一副欠扁的神情后,不由心中暗叹,本多正信其人,虽然在战术上颇有见解,不过他的战略眼光,在这个时代中,却算不上一流。氏宗心知,要是不把他挤兑的无言以对,恐怕难以招收其为家臣。所以只听氏宗明知故问道:“正信为何发笑?”
本多正信见氏宗装傻,也不再和他逗圈子,直接开口说道:“大人所说之语,在下并不认同,当今天下群雄并起,中有三好,东有武田,上杉,北条。西有毛利,岛津,大友。尾张守大人所占之尾张乃是四战之地,且又与周边势力不睦,又如何能脱颖而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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