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凤儿一直寻找着的君思奕此时正躲在东宫的某个墙角外。他抬起头看了着眼前那高大的树木,面上的神色露出一丝的坚定。
虽说娘亲伤他很深,但他回去之后,再细细的想着以往的时日,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
娘亲临走的时候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母子关系。
是不是上次青姨的出现,才会惹恼了自家的娘亲?
君思奕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此时正值东宫大乱,门前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他正蹲在角落里想着要不要出来,忽然就看见好几道黑色的身影冒了出来,向着东宫门外闪身而去。
而那些黑主人消失之后,君思奕的视线落到了他们之前出现的地方。只见那里,赫然出现一道小小的门口。
东宫里乱了一片,下人们在颜诗画的指派下将府里的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往门前的马车上搬,而颜诗画的面前站着一排的黑衣男子。
她看着眼前跪着一排的黑衣人,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对着那群跪在东宫门口的下人道:“神医说过,太子殿下的身子需要静养。如今小皇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要闯这太子东宫。太子的身子实在是不能再经受摧残,本宫这就先带太子暂避锋芒。”
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颜诗画的面色浮起一丝笑来,她看着跪在身前的一片黑衣人道:“若不能护好本宫,你们该知道下场!”
那一排的黑衣人均垂头不语。
颜诗画在君亦佑来之前,带着太子君灏向着她爹爹给她的一处山庄而去。而他们离开之后,君亦佑的兵也到了。
他身上有令牌,就连有军功的将领都奈他不得,更别说是门前跪着的一片太监宫女了。
东宫前一片慌乱,而东宫的偏西南方向的院落里,却是极度的诡异。
春娘的手中依旧拎着那泛着热气的木桶,她眯着眼睛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来。
她转过身,一道尖啸的破空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随之而来。春娘轻轻的闭上双眼,手心里捏着的一块玉佩也在她越来越紧的力道下,逐渐的显现出一丝丝的裂痕。
那玉佩是与地牢相连接在一起的,只要玉碎了,地牢里的一切,便都会随着她,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意想中的痛并没有传来,她只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惊呼声,接着整个人便被扑倒,她没有防备,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腕重重的砸在突出来的石块上,那块玉佩便从她的手掌中飞去,不断的翻滚着落进了草丛当中。
然而这一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
“奕儿,奕儿,”看着身后插着一枝利箭的君思恋,春娘的情绪开始崩塌,她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面色泛白的小小人儿搂在怀里,抚着她那日思夜想的瘦弱面庞:“奕儿,你别吓娘,你别吓娘!”
一道怒喝声骤然响起:“将这个女人给本皇爷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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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敲锣声越听越是悦耳,骑在马背上那如神邸一般的君清宸面上浮着一丝的淡笑。然而不过一瞬,他的面色又陡然白了几分。
无尘瞧出不对劲,连忙上前道:“主子?”
君清宸抬手,他微蹙着眉着,除却身上的痛处之外,总觉得还有一丝心神不宁。那双如幽潭般的寒眸微微眺望着唐府的方向。
莫名的,又忽然感觉到一阵的心安。
“走吧。”
无尘垂头退至一边,四大暗卫今日均一身红线黑衣,染着一丝的喜气,示意乐队继续奏乐,队伍又重新向着唐府的方向而去。
君清宸没有看见的是,他们启程之后,隔着好几条街的巷子里,有一辆全身黑色的马车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驰而过。
而驾马车的,便是那凌子寒。
凌子寒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是带着笑意的,想着楚青从此以后就会属于他了,他的心中是极为愉快的。
也很快就忘了蔡如月利用他的事情。
耳边听着君清宸越来越远的乐队声,凌子寒觉得自己把持不住了,然而现实是,他并没有把持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太急了,也知道天陆老百姓们为了看君清宸成亲,早早的都聚焦到京城那儿去了。如今这巷口当中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个耗子,也是极难看见的。
凌子寒驾着马车的速度并不慢,也并未看路,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楚青的身上,不时的透过那因颠簸而掀开的窗子猥琐的看着躺在里面的楚青
不过一个拐弯的档口,便听见一阵尖叫声,接着便是两辆马车狠狠的撞在一起的声音。
楚青从倒地的马车里滚了出来,忽然猛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