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北王刚从边关回来,与京城势力牵扯较少,利益链条便小。其二,定北王对皇室极为忠心,尽力效忠朝廷,定北王妃的名声极好,她的背后又有国公府,关系网强大,便不会受人胁迫。如此一来,由她来代表皇家,再合适不过了。”
萧君夕逐一分析完,靖帝不由得点头笑道,“你想的果然周到,既然如此,那就照着你说的办吧。”说着,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来,“说起来,昨日能够如此快的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另一个人也功不可没呢。”
“父皇是说,谢如琢?”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萧君夕的眼睛微不可察的闪动了一下,随后便掩去了情绪。
靖帝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就是她。虽然沈婧慈提出的建议甚合朕意,但是,若是没有谢如琢的当先配合,此次事件也不能这么顺利。这丫头,不但有谢家忠义之家的风范,且还很有几分小聪明呢。”
“唔,儿臣倒是觉得,既然是谢公府上,能养出这般女儿,的确不足为奇了。”萧君夕不着痕迹的将功劳尽数推给了谢晟礼,牵引着靖帝说起与谢家相关的事情来。
“哎,同样是谢公的后代,可是这个谢慎行,此次的确有点过分了!”靖帝说着,不由得摇头叹道,“南方洪灾,他不但隐瞒不报,还治理不当,的确叫朕失望。”
“但凡大家,总有良莠不齐的,何况,儿臣听说,这位谢大人平日里倒是办差尽力,此次天灾如此之巨,怕是一人之力也难以担当的。父皇英明果断,想必对此事已经有对策了吧。”萧君夕淡淡的说了几句,说话中肯,倒是丝毫不为谢家开脱。
闻言,靖帝点头道,“不错,既然谢家在捐款一事上做出了表率,那么,给谢家一个机会倒也无妨。朕有一个想法,说与你听听吧。”
萧君夕心内隐隐猜到是何事,面上却恭谨道,“父皇请讲,儿臣洗耳恭听。”
这日,靖帝与萧君夕在御书房内谈到了很晚,而不过几日之后,便有一道明晃晃的旨意,传到了谢家。
一大早,以谢晟礼为首的谢家大小前前后后跪了满院,前来传旨的公公顿时便“哎哟”了一声,亲自将谢晟礼扶了起来,道,“可使不得,皇上可吩咐杂家了,传旨时,谢公站着即可。”
谢晟礼执意不肯,嘴里直道,“皇上厚爱,微臣愧不敢当。”一面说,一面要跪。
那太监拦了几次,见拦不住,眉眼中俱是赞叹,暗自记下这件事回去要如何禀报,嘴里便开始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二品中侍郎谢慎言之子谢淮南,押运赈灾银钱与粮食南下,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待得太监将旨意念完之后,众人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笑意。尤其是二房的李氏,更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她的夫君如今在江南处境艰难,这圣旨里没有提起谢慎行,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况且,让谢家的人去押运物资,那不就是代表,若是谢家人差事做好了,谢慎行就不会有大碍了么!
众人谢恩之后,太监又当先将谢晟礼扶了起来,笑眯眯道,“谢公,接旨吧,这可是好事儿,谢少爷以后必定会官途无限呢。”
一趟押运物资,明摆着就是拿了现成的功劳给你挣的。只消来回月余的时间,便能立功了。这是世家弟子梦寐以求的功劳,如今落到了谢淮南的身上,皇帝这是间接的表明,对谢家既往不咎的意思,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谢晟礼谢过宣旨公公,请他去前厅喝茶。那公公再三推辞,只道自己着急回去,又屡屡谢了谢晟礼的好意。
乔氏忙得命丫鬟奉上一封锦囊包裹着的银钱,这宣旨公公倒是对锦囊一概不拒,收了之后,便笑眯眯道,“如此,便多谢了。杂家还要回宫跟皇上复命呢,就不多留了,告辞。”
命人好生将公公送出去之后,谢晟礼刚喊着谢淮南,要他进屋叙事,便见谢慎言已经下朝回来了。
见到父亲,谢慎言先是行了礼,待得听到谢淮南要运着赈灾银两南下后,顿时有些发愣。
谢晟礼因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闻言,谢慎言忙的回神,道,“无事。只是今日朝堂上,皇上下令,由沈家和定北王府一同主持慈善拍卖,共同管理这个慈善机构。其中,沈家由长女沈婧慈出面,而定北王府,则是由王妃来管理。”
“有这事儿?”谢晟礼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沈家倒是有缘故,只是这定北王府又是为何?”
一旁的谢如琢还没有走,听到这话,顿时便竖起了耳朵。
前世里,这慈善机构的治理大权可是尽数落在了沈家。想不到,今生竟然又加进来一个定北王府。这样一来,就有好戏瞧了。
说起来,那位定北王妃,乃是她的娘的妹妹,她的亲姨母呢。据说为人最是正直,容不得那种奸佞之人的。若是自己能够在姨母面前戳穿沈婧慈的面目,想必,沈婧慈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吧?
谢如琢心中打着盘算,见谢家三个男人边说边往书房走去,她顿时放轻了脚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