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先出去吧,让我先静一静。”
谢如琢见谢晟礼仿佛瞬间苍老的模样,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行了礼,先行退了出来。
林牧替谢晟礼掩住了房门,神色也有些郁郁,忍不住道,“四小姐,不是属下多嘴,实在是这三少爷忒不像话了!”
他刚说完,就听海叔斥责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么?”
闻言,林牧顿时憋气,虽闭了嘴,脸上的表情却是掩饰不住的。
谢如琢叹了口气道,“其实林哥哥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只是爷爷年纪大了,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还劳烦你们待会煮些清心降火的汤水来。”
听了这话,海叔感激一笑,道,“四小姐,老太爷这里有我们呢,您尽管放心便是。”他是真喜欢面前这个四小姐,虽说之前年纪小不懂事,可现在越发的知道体贴家中长辈了。他海叔阅人无数,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还分得清楚的。
几人又说了几句,谢如琢这才告了别,转身向着老太太房中走去。因为谢淮扬,她在老太爷房中耽误了这么久,怕是都要错过季氏用早膳了。
却不想,刚过了假山,便又遇上了谢淮扬。
而这一次,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纤长的少年。
“你是不是不长眼睛啊,走路都不知道看么,我要是被你撞坏了,你十条命也不够偿的!”
谢淮扬揉着有些酸的胳膊,斜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恼火。他原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如今有人自动撞上了枪口,他不用怎么行!
因着少年一直背对着自己,谢如琢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在他开口之后,谢如琢却顿时大吃一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三弟,你别介意啊。”少年的脸上一直挂着歉意的笑,他本就生的一张清秀的娃娃脸,皮肤又白皙,这般对比之下,竟然比谢淮扬还要年轻耐看一些。
谢淮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看他也越发的不顺眼了,旋即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呸了一声,道,“你也配跟我兄弟相称?谢淮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一个低贱的庶出子,狗一样的玩意儿,在我谢家白吃白喝,也亏得我二伯母大度!”
他这话一出口,谢淮齐的脸上顿时便难堪了起来,怯懦道,“三弟,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
谢淮齐是庶子,且还是个外室所生。当年二老爷在外面养了一个名妓,因着家中不容,那名妓便做了外室。后来,她还未二老爷生了一个儿子,便是谢淮齐。可惜,那名妓身子不大好,不过几年便死了。
她死了之后,二老爷在谢晟礼的门前跪了几日,老太太又求情,说二房只一个庶出的女儿,正室进门也三年了,却膝下无子,好歹这儿子也是谢家的骨肉,总不能叫他流落在外。后二夫人也亲自求情,这才准许谢淮齐进了府。
只是,他因着庶子身份,母亲又是个外室,在府中一直不受人待见,如今虽然大了,却看谁都是怯怯的。
谢如琢前世里也没少欺负他,可是到了最后,他却是谢家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之一。
如今再次看到谢淮齐,谢如琢不由得心中酸楚,原本要走的脚步也生生的顿了下来。
“真是笑话,我为何不能这么说你?下贱的东西!”
谢淮扬原本心中怒火很旺盛,此刻看到了发泄对象,他反而舒爽了许多。只有跟这种人比,他才会找到报复的快感。是,谢家百年望族又如何,府中不照样有这种下贱玩意儿么!
“说别人下贱,难道你就好到哪里去了么!”谢如琢再也忍不住,从假山后站出来,一把将谢淮扬的手拍开,阻止他继续点着谢淮齐的脑袋。
一见到谢如琢,谢淮扬先是一愣,继而恨声道,“你给我一边呆着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有没有我的事情,我说了算!”谢如琢将谢淮齐护在自己身后,而后恶声恶气道,“我的好三哥,我还真不知道,咱们谢家居然出了一个不知道尊敬兄长的子孙。看来爷爷说的果然没错,你平日里读的圣贤书都喂狗了!”
她不提谢晟礼还好,一提起来,谢淮扬顿时又羞又怒,色厉内荏道,“谢如琢,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姑娘家,我就不敢打你,惹急了我,我连你一块收拾!”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谢淮扬,我敢保证,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不能完好的在校尉营待下去!”谢如琢冷笑一声,丝毫不将谢淮扬的威胁放在眼中。她是嫡女,母亲虽死,可她外祖的势力不比旁人,那校尉营的头儿乃是她外祖曾经的手下大将,当初谢淮扬进校尉营,那还是托了她谢如琢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