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阵骚动,谢如琢还未回头,便听得一个男声高声道,“怎么,你身为谢家后人,竟然不敢与我一较高下,莫不是看不起我诚王府?”
一听到谢家,谢如琢顿时回头望去,只见诚王世子正一脸不屑的望着一个少年,说出的话也越发的咄咄逼人,“你若是不敢应战,那就说一声,反正谢家的名望累计身后,也不怕你丢一点嘛。”
他一说完,有几个世家弟子便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们针对的对象,正是谢淮齐。
见状,谢如琢连忙大步走过去。可是,她还没走到旁边,就听得谢淮扬嘲笑道,“这就是个怂包子,可跟谢家无关!我谢家男儿自然是上的了战马,读的了圣贤书的。”
见谢家人都出来说这话,诚王世子萧敬亭越发的笑的不能自已,道,“瞧瞧,合着我还挑错人了,居然连谢家自己都看不上这个怂货呢!”
眼见着那些人围着谢淮齐逗弄嘲笑,萧君涵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却连句话都未曾说一句。
而谢淮齐的脸,早已经憋得通红了。只是他不会马术却是事实,如今叫他上马,的确是做不到的。
见眼前的少年除了面红耳赤之外,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那群人便觉得无趣,纷纷撇了撇嘴想要离开。却在这时,忽听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想挑战我谢家的男儿郎,那就先过我这个小女子这关吧!”
众人回眸望去,便见一个女子着一件窄衣领花绵长袍,脚上套着一双鹿皮马靴,头上除一根挽着发的簪子之外,并无太多装饰。她脸上脂粉未施,却自带着天然的妩媚动人,只这一个凌厉的眼神,都生生叫男人觉得骨头一酥。
谢家嫡女的倾城容貌,果真传言非虚。
见到说话是谢如琢,萧敬亭霎时便哈哈笑了起来,道,“哟,这谢家的小娘子好辣,居然说出这话来。我说谢小姐,你会上马么?”
周围的男人,也从最初的惊讶,变为了满脸的玩味,那严公子更是一脸不屑道,“怕是刚上马就开始哭爹喊娘了吧!”
谢如琢也不理他们,只在这些人停住声音之后,方才问了一句,“那诚王世子,是应,还是不应?”
“应!应!应!”
几乎在谢如琢话音落了之后,在场的男人便跟着起哄,口中高呼“应”字。一时之间,连不远处的飞鸟都被这震天的声响惊得扑棱着翅膀,吱呀一声飞向天际。
“那就好。”谢如琢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马棚前,随手指了一匹马。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笑声便又轰然而起。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萧馨悦有些佩服她的胆量,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匹马可不同寻常,此乃汗血宝马,乃是马中之最,却也是最难驯服的烈马。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别碰它。”
谢如琢感激的一笑,道,“多谢郡主好意。”随后,便在养马侍卫的震惊之中,将那马成功的牵了出来。
那马儿不知何故,竟然一改往日里焦躁的脾性,顺从的跟着谢如琢的牵引,一步一步的踏了出来。
这些,在场便有些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严公子一下便跳下了马,走到萧君涵的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是不是带着她来过这里啊,这马怎么一副跟她熟识的模样呢?”
萧君涵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掩下心中的疑惑,道,“并不曾,行了,且静观其变吧。”他倒是想带着谢如琢来,可是,这谢如琢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也没这个机会啊!
谢如琢看也不看那些人的表情,只一脸温柔的抚摸着这匹马的皮毛,这马儿浑身毛白如雪,无一丝杂色。马儿的高度甚至都要超越如今的谢如琢,一人一马站在一起,越发的显得谢如琢娇小玲珑。
若是有心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马儿看向谢如琢时,那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睛里,竟然微微有些濡湿。谢如琢将它的毛梳理整齐,又在它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话,这才回头看向萧敬亭,道,“世子既然要比,那就说个规矩吧。”
萧敬亭此时已经有些心虚了,只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又极为自负,不信会输在一个女子手下,因此便硬着声音道,“谢小姐为女子,那这规矩便应该由你来定,我自当奉陪。”
“好。”谢如琢说完这个耗子,指着远处的笙旗道,“那咱们就以那个旗为目标,谁先将那旗帜摘下返回到这里,就算赢,如何?”
闻言,萧敬亭狠着心肠点头道,“好!”
谢如琢见他答应,也不多话,随手将头上的发钗拔下,将头发重新固定了一下。见谢淮齐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她只嫣然的回了一笑,随即翻身上马,轻叱了一声,手中马鞭一扬,一人一骑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在场早有些女子看谢如琢不顺眼的,先前便有些窃窃私语。可此时见她当真骑马而行,又不自觉的替她在心内加油鼓气。毕竟,这也算是女子之间的荣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