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很是诧异,事出有因必有妖,他这个妹妹今儿是怎么了,竟想着关心起萧君夕的身体了?
虽是腹诽着,姜承隽还是微微摇头,“听说前日里又发作了一场,却是极为凶险,当时宫里都递了信给我母亲了。不过好在母亲从宫中回来后说,他这是有惊无险,不过这两日身子怕是会弱得很了。”
说着,他又看着盒子里的西域雪莲有些欢喜道,“想来你这西域雪莲也能帮上不少忙,我这两日不便进宫这,就托人送过去。”
“好,等你回来了,我再请你吃点心。”谢如琢施施然一笑,随手端起一旁的茶饮了一口。
见她这态度,姜承隽知道在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毕竟,谢如琢想说的,旁人拦不住,她若是不想说的,任是怎么问都不会说的。与其听到一篇谎言,倒不如不听,念着,姜承隽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既然是谢如琢交待的事情,他自当尽心去办。
如此珍贵之物,托付到旁人手中终究是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可以办好此事。
叶卿言托着手中木盒,听姜承隽讲了半刻之后轻蹙眉头,想不到这西域雪莲竟是谢如琢那个女子托人送来。看来传言多不可信,这姑娘倒是有几分的情义,算不得狼心狗肺之人。
他虽然生性淡漠,可对于萧君夕的事情,叶卿言却是极为上心的,况且西域雪莲本是萧君夕需要之物,叶卿言小心收好了,方才入了宫。
正是薄暮时分,叶卿言到的时候,萧君夕正兀自咳嗽着,一抹残阳如血挂在西方,照进房内的时候,他的脸色却仍旧是几近透明的苍白。叶卿言见了,心头难免一阵酸涩,天妒英才,若不是因为萧君夕这副身子,他才应当为储君。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该说的,宫中乃是是非之地,一句话可以送人锦绣前程,同样也可以送人性命,因此,叶卿言只递过了一个木盒子,道,“殿下,这是谢如琢送来的。”
谢如琢?
一阵不寻常的红晕荡漾在萧君夕的脸上,他当下就将盒子打开,待得看到里面之物时,却又有些千回百转的思虑。这丫头果然还是那样的脾气,最不喜欠人情的。当日自己拿雪莲救她,她便说过情谊两清。如今却又送来西域雪莲,这是要彻底还最后一份人情呢。
叶卿言又将西域雪莲的来源细细讲了,萧君夕却没怎么听进去,只是怔怔地想着。无论送来的是何物,只要是谢如琢送来的,那都是极好的。毕竟,还人情也好,心里惦念他也罢,只要她还记得自己,那就够了。
以叶卿言观察之敏锐,他自然注意到了萧君夕的不寻常,当下心中起疑,莫不是萧君夕对谢如琢存了想法?否则,萧君夕如何会是这般反应?
虽说西域雪莲是极为珍贵之物,倒也非世间罕有,究其原因,应当是由于此物乃是谢如琢送来,方才会引得萧君夕如此了。
“卿言也曾与谢家的四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不但身份尊贵,亦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三皇子对她有何印象?”
叶卿言旁敲侧击,若是萧君夕有意与谢家联姻,对定北王府倒也是件好事。
听出叶卿言的弦外之音,萧君夕却只是轻轻摇头,“人活在这世上并非易事,更何况是自小失了娘亲之人?谢家四小姐虽为嫡女,却是活得比旁人更为不易。”
“若是三皇子真有想法,何不……”
叶卿言并未直接挑明,以萧君夕的聪慧,他定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萧君夕却是再不多说,只是随口转移了话题,他对谢如琢有好感不假,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他亦不能将自己这份心思告知天下。
转眼入了三月,冬日的寒意散去,夫人小姐们均着了花花绿绿的衣裳,相约到园子里面赏迎春花。
谢家近来是要有一番热闹的,因了三月初七正是谢如韵的生辰,乔氏下了令,说是大丫头马上就要嫁人了,今年理当热闹热闹。
原本乔氏也未曾想着此事,毕竟谢如韵不过是个庶女,她到底是念着谢如琢和谢如月多些,到底还是徐夫人想着未来儿媳的生辰就要到了,特意前来念叨着,乔氏这才与李氏商议着,张罗办了场酒席,也是给谢如韵抬了脸,盼着她能在徐家有个好地位。
虽然并非亲生,到底也是谢家的女儿,乔氏一心为谢家着想,因而才起了为谢如韵操办酒席的念头。
原本这事儿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因此,三夫人陆氏很快得知此事,她呸了一口,恨声道,“不要脸的小蹄子,左不过是个庶女,也配在谢府操办自己的生辰!”
虽然话是这样说,人家谢如韵到底是马上要嫁人的,所谓师出有名,陆氏只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也捡不出其中错处。
毕竟这酒席是乔氏这个当家主母亲自为谢如韵操办的,又有李氏这个嫡母坐镇,于情理而言,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