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心头宝,侍卫也不敢硬来。便是贤妃的心里,也还存着几分的顾忌,只恶狠狠道,“谢如琢,真是反了你了,你信不信本宫这就告到皇上面前去,说你忤逆!”说着,她又吼着宫人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本宫传太医来!”
谢如琢也不拦着那宫人出门,只冷哼了一声,道,“如你所愿,刚巧我也想去皇帝面前说到一番呢!谢家人是臣,可也是人!若是被人明着欺凌到了头上,还不敢声张,那就枉为人了!”
说着,她又喘了一口气道,“章家人想要打谢家的脸,可是也得掂量掂量,谢家的脸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打的!欺负了谢家人,论她是谁,也要讨出个公道来!既然眼下谢家无人出头,那这个头,就让我来出!”
闻言,贤妃顿时便有些脸上僵硬,眼见着谢如琢也没再控制着章秀妍,有几个胆大的宫女便将章秀妍拖到了一边。
待得昏迷过去的章秀妍被转移到一旁之后,贤妃立刻吩咐道,“给我将谢如琢拿下,不论生死!”
跟她说这些话,也就是撕破脸了!这种女子,便是她的涵儿娶进了门,将来也是给她添堵的!还不如现在就将这女人处置了呢,到时候谢家人要是想救谢如琢,也得先过自己这一关!
贤妃自以为算计的很好,当下就吩咐了这话。
周围侍卫见主子都下了这种命令,也都再不含糊,几个大汉当下就朝着谢如琢围了过来!
谢如琢之前跟着胡维德学过小半年的剑法,后来温如玉那个老妖精虽然不大看得上她的武功,却也背地里帮她打通了任督二脉。因此这一来一回,倒是叫谢如琢的工夫长进了不少。
此时对上这几名侍卫,谢如琢虽然觉得吃力,却也觉得有些胜算。
她这般前来,报仇固然占了一面,可也不准备将自己折损在此。因此,她一面应对着侍卫的出招,一面又留心着朝着殿门口转移了。
只要出了这个门,那贤妃就不能自己做主动她了!她就是要将这件事情闹大,闹到皇帝面前,也要辩驳出个是非曲直来!
却不想,贤妃早看出了她的打算,当下就吼道,“给我拦住她,你们的兵器呢,都是死的么!”
眼下贤妃彻底红了眼,便是不能真的杀了谢如琢,也要让她折损一番!
谢如琢原本就打的有些吃力,如此又要分心,顿时便落了下风。
待得那侍卫一刀当真朝着自己砍了过来的时候,谢如琢一个不妨,顿时便被削开了头冠。
只听得叮当一声,那绾发的玉簪便坠落在地,三千青丝倾泻散开,将她一张脸越发的衬得带了几分妩媚。侍卫被谢如琢这般模样给惊艳到,一时竟然忘记了再次下手,霎时便给了谢如琢喘息的机会。
谢如琢看准机会,当下就朝着门口跑去。贤妃岂能容许她这般走掉,霎时吼了一声,“本宫说了不论生死,你们是都傻了么!”
便在此时,听得门外一声太监的声音尖锐的喊道,“皇上驾到,三皇子到!”
谢如琢正拼力的挡开侍卫的刀刃,却不防听到这句话,一个失神,顿时便踉跄着朝后面退了三两步。
眼见着她身后就是柱子,萧君夕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拦腰挡住了她的身后,将她稳稳当当的扶住。
屋内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谢如琢方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靖帝看到屋内的情形后,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且不说殿内众人皆露兵刃,那被扶到一旁软榻上的章秀妍更是浑身是血,还有面前这个丫头,他若是没记错,这该是谢家的小姐,怎的也一副狼狈之极的模样?
遑论方才贤妃的那句“不论生死!”
见靖帝询问,贤妃原本已经直起的身子重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臣妾正在这里用晚膳,却不想原本在京城的谢小姐突然出现在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刺了妍儿一剑,还厉害的很。臣妾心中害怕,便让侍卫将她拿下。幸亏皇上您来了,臣妾这会儿心里还后怕的很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抬起一双泪汪汪的双眼看向靖帝,那眸子里满是楚楚可怜。
只可惜,她这张脸却不大适合做这个表情。一个已经四十出头的女人,在如何也比不过二八年华,更何况贤妃素日里为得一个贤字,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呢,那脸早被心计熬的沧桑了。
谢如琢只垂着头冷笑,她早就知道这贤妃会恶人先告状,毕竟是她做熟了的事情!
靖帝倒是没有直接下了谢如琢的罪,只点头表示知道此事,而后又看了一圈屋内的情形,道,“太医何在?”
一旁的宫人回道,“已经前去请了,想来已经快到了。”
靖帝恩了一声,便听得门外脚步匆匆,果是太医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