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琢一直悬着的心便松了一口气。
从去年开始,那支所谓的秘密军队就是谢如琢的心病,只是沈婧慈先前不管怎样被打压,都不肯亮出底牌。想来这次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她有一种预感,沈婧慈和萧君涵双双覆亡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有女声传来,“皇嫂,我找了你好半日,你怎么在这里呀?”
说话的是萧歆宁,她还抱着一个软软的小娃娃,小娃娃的脸上泫然欲泣,显然正是萧歆宁苦恼的来源。
一看到谢如琢,萧歆淇顿时挣扎着从萧歆宁的怀抱中溜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向谢如琢,抱着她的腿道,“皇嫂,淇儿怕。”
这小模样,显然是午睡醒了没有看到自己。
谢如琢看的心头一软,忙得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哄道,“淇儿不怕,皇嫂这不是在么。”
萧歆宁叹了口气,道,“同样是皇妹,这待遇果然不一样。”
见萧歆宁故意噘着嘴,谢如琢好笑道,“怎么,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吃小孩子的醋么?”
这话说的萧歆宁老脸一红,嗔道,“我可不吃醋,只是皇嫂,你不是说好了要去帮我的么,还算不算数?”
萧歆宁大婚在即,叶贵妃如今要忙得事情多,有些顾不过来,谢如琢便自告奋勇的帮叶贵妃分担,其中就有帮萧歆宁打理出嫁的一应事务。
闻言,谢如琢顿时笑道,“自然算数,走吧。”
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自然不方便再抱着萧歆淇,后者乖乖的握着她的小手指,一大一小的身影倒是相得益彰。
三月末,谢淮南、定北王率众归来,捷报在此之前便已经传遍了京师,所以在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更是纷纷汇聚到街道两旁,预备看了看为国立功的战神,和那位据说能在敌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传奇小将。
萧君夕早在城外十里迎接,马儿速度飞快,先是听得不远处马蹄声如雷,呐喊声震天,便知道人快到了。
不多时,便见得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马当先的则是定北王,而他的身后跟着的将领便是谢淮南。
定北王老当益壮,金色盔甲在日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一张脸上精光毕现,虎目生威,叫人望之胆寒。
而他身后的谢淮南着银色盔甲,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眉宇之中倒是有几分书生之气,俨然一个儒将风范。
萧君夕早从座位上起身,先是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举起酒杯道,“今日奉父皇之命在此迎接,本王敬两位将军一杯!”
两人连忙道不敢,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等到进城的时候,早有那围观的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望着这些人。
看到那气势之后,又是格外的满足。
朝中拨下来的士兵们在入城之前便回了自己所属的军中,而一应将领则随着进了宫,觐见皇帝。
靖帝这两日精神还好,自从被温如玉扎针之后,第二日便缓了过来,只是却觉得身体大不如以前,处理朝政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
知道今日将领们回归,靖帝一大早便格外的精神,早早的换了龙袍在御书房里等候着。
一进殿门,便见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敬畏,纷纷磕头行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显然是军人特有的大嗓门,直上云霄,也听得靖帝心中一震。
他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将定北王和谢淮南等人亲自搀扶起来,正色道,“爱卿们平身,你们为我朝鞠躬尽瘁,在边疆厮杀抗敌,该是朕替黎民百姓谢你们才对!”
说完这话,靖帝一面命人赐座,一面笑道,“来,跟朕讲一讲,你们这些时日作战的情形,朕虽然看奏报,可那些话文绉绉的,朕一看就知道没有将其间的惊险讲出来。”
靖帝早些年也是马背上拿过军功的,跟定北王更是一起并肩作战过,因此他这么一说,定北王连忙将这些时日的情形一一讲了出来。
谢淮南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到定北王讲的差不多了,他才站起身来,重新跪下道,“皇上,末将在边疆抓获乱臣贼子一名,现被手下看管着,此人身份特殊,末将不敢擅自做主,请皇上示下!”
听到这话,靖帝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凝结在了嘴角,沉声道,“宣他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君彦!
先前他在病中,萧君夕怕他太过忧思,只略微提了一提,可是靖帝是何等人?当下就明白过来其中有古怪。
再加上刚才他刻意让定北王讲时,也发现有几次两军对阵,显然是己方走漏了风声才导致吃败仗的,更是信了内奸是何人。
因此他此时命人传萧君彦的时候,脸上已然是风雨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