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惠珊急忙说道:“哎呀,我说的是万一,也许谁也不会来,你们记住我的话就对了。”
戴安南离开杨惠珊的家里以后心情有点沉重,虽然她在从事户外活动的时候几乎走遍了附近的乡村,可很少走进农民的家里。
今天见识了杨惠珊一家住的房子之后,不敢相信如今还有这么贫穷的家庭,在她看来,那种屋子简直就不是人住的。
尤其是,杨惠珊的母亲在用一根绳子绑扎装土鸡的尿素袋的时候,那两只伤痕累累的手简直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她知道,那是残酷的岁月留下的痕迹,如果把自己母亲白皙丰腴的手和杨惠珊母亲的手放在一起的话,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公平就都在这两双手上了,根本不用再说什么。
那一瞬间她忽然又觉得母亲的慈善事业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母亲的帮助,她相信杨惠珊恐怕根本没有念大学的机会。
如果没有母亲的资助,杨惠珊要么在村子里务农,像她母亲那样劳作终身,要么就像大多数人那样,成为农民工大军中的一员,要想改变命运,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也许是这个贫穷的家庭触动了戴安南心中柔软的一部分,也许是对自己奢侈挥霍的生活产生了一丝内疚。
她把身上的带着的钱都掏出来强行塞进了阿菊的口袋里,因为这个十九岁的姑娘瘦弱的身体以及身上穿那件破旧的夹克衫让她于心不忍。
当然,这一点同情心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好像突然有种使命感,下决心要来这里搞一个项目,希望能够缩短近在咫尺的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
天上又飘起了毛毛细雨,道路变得更加泥泞了。由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乡村公路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两边除了田野就是黑魆魆的山峦。
好不容易一路颠簸着来到了通往南头村和县城的交叉路口,戴安南忽然察觉到后面车灯闪烁,不经意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只见后面的车距离自己只有十几米,刚才心里想事情,竟然都没有注意,不过,这辆车并没有引起她注意。
当她慢慢拐过山脚,眼看着就要开上通往县城的公路的时候,忽然车灯下看见前面不远处一辆车几乎横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由于是下坡,戴安南急忙降低了车速,一边按了几声喇叭,只见前面那辆车的车灯忽然亮起来,从车里面下来两个人,朝着前面走过来。
戴安南愣了一下,以为那辆车出了什么故障,于是急点刹车,又把速度降低了一点,渐渐的,通过车灯已经能看清楚向她走来的两个男人了,只见两个男人一高一矮,沿着路的两边走过来,两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帽子。
戴安南朝后视镜瞥了一眼,发后视镜被车灯照的刺眼,根本就看不清楚后面那辆车距离自己有多远,从车灯来看,几乎就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
就在戴安南准备在距离那两个男人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自己的车朝着面前猛地冲了一下,后面传来一声巨响,要不是她双手撑着方向盘,整个人几乎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我操。
戴安南嘴里骂了一句粗话,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一只脚猛踩刹车,最后终于停在了路边,差一点就栽到路边的水田里。
戴安南嘴里骂骂咧咧的正想打开车门下来看个究竟,可一抬头看见了走过来的两个男人,距离她的车只有两三米远。
这倒也罢了,让她震惊的是,正好看见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一只手把帽子的前面拉下来,顿时就成了一个蒙面人。
戴安南伸向车门的手缩了回来,一颗心砰砰乱跳,再看看另一个男人,居然一瞬间也变成了蒙面人,同时,她还听见后面传来开车门的声音。
我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绑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戴安南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忽然就想起了今天上午王妈说的话,当时刚刚吃过早晚,她正想开车出去,王妈从屋子里追出来问她要去哪儿。
说实话,戴安南一向不喜欢家里的这个老保姆,甚至可以说是心生厌恶,所以总是对她爱理不理的。
无奈母亲对她颇为器重,倒也奈何不了这个老东西,现在见她多管闲事,便没好气地说道:“王妈,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难道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
王妈哼了一声道:“我倒不想多管闲事,难道你妈没交代吗?最近没事少往外面跑,我正在给你物色两个保镖呢。”
戴安南知道母亲现在出门都要带着两个保镖,可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总以为不过是有钱人讲讲排场而已,压根就没有多想。
何况她一向在南安县横行霸道,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所以,只把王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理都没理,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出了自己的院子。
此刻,眼看着两个男人蒙着脸朝着自己逼过来,顿时就想起了王妈的警告,尽管还不清楚这些人想干什么,但显然是凶多吉少。
妈的,反了反了,这是哪来的不长眼的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