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花几天时间拷打都审不出来,结果到了他的手中,要不到一天时间,对方就会招供。
想到这里,巫禹就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他不想死,可是也知道今天怕是难逃一死了。
可是,现下比死还可怕的就是,落到一个刑讯老手的手中。
“柴爷,你要干什么?”
“柴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云守宗根本就不理会他,还是很认真地在他的身上划口子。
一边划,一边自顾自地说道:“苗疆有一种蛊术,是将人做肥田,种入虫卵。
虫卵在人体内孵化,依靠食用血肉生长。
然后再将卵产在人的血肉里头……
这个过程很漫长,大约需要一年时间吧。
这一年中,作为肥田的人是清醒的,每天都会切身地感受着被蛊虫吃肉嗜血的痛苦。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当了我的肥田,我就会精心养着你,每天都给你灌肉糜等食物……
你好,你体内的蛊虫才会好。
说起来,这一手,还是主公当初帮了一名苗人寨主,那位寨主传授给我的。
好多年都不用了,好在手法还没有生疏,蛊虫卵也随身带着,原本以为这辈子我都用不上这些卵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用上的一天。
你不说没关系,我也不逼迫你,反正折磨死你,也算是给主公报仇了。”
巫禹吓得魂都飞了。
而云守宗此时,已经收了匕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用小拇指的指甲盖挑了纸包中的黑色小粒儿,往他的伤口埋去。
一个小纸包的虫卵很快就没了,云守宗又从怀中掏出针线包,像个贤惠妇人一样穿针引线,然后将被埋了虫卵的伤口给仔细地缝了起来。
此刻,即便是疼痛,也无法掩盖恐惧。
巫禹几乎看到那些黑色的虫卵在自己的皮肉里头孵化,然后……越想他的头皮越麻。
“柴爷,住手,我说,我真的说!是兵部尚书,原辽北都卫所都尉吴越吩咐小人干的!”
云守宗没有停手,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干?”
巫禹哭喊道:“柴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说侯爷有不臣之心,要借助庆格尔泰的手杀了他。
这事儿办妥当以后,他给了我十万两银子,加上庆格尔泰给我的十万两银子,他就安排我改了姓名,抛了家口,窝在这开安县卫所过日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巫禹忙道:“我怕他过河拆桥,一直留着他给我的秘信,将它藏在衡山关驿站甲字号房的青石地板下。
柴爷,我真的没有骗你!
真的!
不信,你去衡山关驿站看看便知。”
云守宗斜睨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令人发颤。
“你怕吗?”
巫禹的鼻涕眼泪都流了一脸,他忙点头哭道:“怕,柴,您放了我吧,放了我!”
现在的他,有钱有美人,真的舍不得吃苦,舍不得死。
云守宗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既然怕,为什么当初还要出卖主公?
我还是不相信你仅仅是为了二十万两银子就背叛主公,既然你不说实话,那么……”
巫禹脸色大变,忙道:“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