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样子,问。
沈季珞按捺住情绪,又清楚明了地说,“音乐会的门票。”
“撕了。”程然风轻云淡的说。
她无视沈季珞发怒的目光,直接走到梳妆台前梳头发,又从镜子里看他,说,“几张票而已,叫她再送你几张呗。反正你们也上过床,那么亲的关系,你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的。”
“程然,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似是很失望,沈季珞眉头皱得死紧,看镜子里也在看着自己的女人。
程然气得大脑冲血,“是,我就是这个样子,你们逼的!”
她火大得将梳子往地毯上一甩,站起来,双眸燃起簇簇火光看他,“身为一个丈夫你可以丢下老婆和孩子彻夜不归!你到是问问,哪个负责任的男人会这么做?!你说我变了?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如果不是你无理取闹,我会摔门就走?”沈季珞也怄得不行,觉得好冤。
“你不知道女人就是无理取闹的生物?尤其像我这种恶俗的女人除了发脾气,别的什么也不会。白洁倒是高雅得很,在你面前她也没发过脾气吧,她那么好你去呀,你去守着她一辈子别回来!”
程然受不了他一怒之下就可以离家出走,他之前说过会把自己宠得像公主,可在白洁面前,自己哪是什么公主?根本就是他嘴里低俗的下里巴人。
“你走,走,走,你走了就别回来。你对这个家来说,可有可无!”程然大步过去,动手推他,要把他赶走。
程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如此之大, 竟然将高大的沈季珞连推带搡地拽到了门口。
沈季珞也气得要命,昨天白洁好心好意拿音乐会的票给他。还邀请他带上程然去看她的谢幕演奏会。时间就是今天。然而人家的一片好心这个女人非但不领情,还将音乐会的票撕掉!
那是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VIP中的贵宾席。待会儿演奏的时候,若是白洁看到空荡荡的位置。心情一定会受影响,更有可能将她人生的谢幕演奏会毁掉!
他与白洁有着复杂的情感纠葛,但这个时候都不应该再追究什么。而是陪她一起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场演奏,为她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非搞破坏。
演奏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七点,现在已经近六点。再补票已经来不及,况且也不好向白洁交待。
沈季珞觉得程然拂了他面子了,令他下不了台,不由得就恼怒,嘴上也说着负气的话,“好,我走,走了就不回来。我简直受够你了!”
“呵,真是好笑,你还受够了我?沈季珞我告诉你,是我受够你了!每晚和你睡在一起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你那么脏,你有什么资格来抱我?你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沈季珞的话令程然的心在滴血,但她却倔强不肯服输。就算是口头的逞强也好,绝不低下自己的头颅。没有谁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
对自己来说,从小她就是一根野草很努力的疯狂生长,生命力旺盛,不是轻易可以击垮的。
“沈季珞你给我听好,这段婚姻我不屑与你走到最后。你要去找你的白洁你就去,你给我净身出户!你这个婚姻的背叛者,爱情里的骗子,社会的人渣,男人中的败类!”
“你简直无法沟通!”沈季珞不知道该与程然如何相处下去。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呯——
程然将门重重摔上,似乎把自己与他隔绝在两个世间里。
沈季珞,我恨你!
程然希望他能说几句软话给自己搭梯子下,然而他并没有。他一味地想着白洁,想着她的演奏会,想着如何让白洁开心,怎样给她撑场面。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自己和孩子身上!
他不开心了可以甩手就走,一夜不归。
自己呢?能不能也不管宝宝离家出走?
不能啊,为人父母,就算夫妻之间如何争吵,怎么能不管孩子呢?
这么想着,程然偏头去看窗外的天。
天空五颜六色像打翻了调色盘。程然的眼睛泛了红,有灼热的湿气涌上眼眶,清润的瞳底即刻就雾气腾腾。
心里,也如打翻了调色盘。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缠着,万分难受。
沈季珞步履匆匆下楼,两个保姆看见他,都瞧得出来他脸色很不好。
“先生~”她们嗫嚅地问候着,不太敢多说话。
沈季珞理也未理,直接离开。
人走,两个保姆相互看看。
“先生和太太吵架了。”一个保姆特别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