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靠在沈季珞身上,嫣红的舌尖从唇间溜出来,冲沈子妍挑衅地做怪相。
“哼~!”沈子妍不悦地哼了声,悻悻然垂下手,心里别提多郁闷。
你命好,有哥哥护着你。老娘命背,连要征服一个男人都像唐僧取经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人比人,气死人!
陆厉景远远看着娇俏的程然,今天她梳着花苞头,穿着水红色的连衣裙,白瓷般的肌肤更是显得粉嫩无暇。人特别精神!
她真的好美~
渐渐,陆厉景沉溺在程然的一颦一笑中,入了迷。
李曼挽着父亲的手,清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前面的新郎。
沈家尉拿着捧花也往两人来。
然后,他单膝下跪,将手里的捧花献给新娘。
李曼娇羞地接过来,李父将女儿的手郑重交到沈家尉手上,“从今天起,就由你来护我女儿周全,由你接替我完成她余生的幸福。我将曼曼的手交予你,希望你们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李父轻轻拍着女儿与女婿握在一起的手,想着养了二十四年的女儿就要嫁人,李父眼里翻腾着泪水。舍不得,却很开心!
程然默默看着台上沈家尉对岳父表忠心,悄声对沈季珞说,“全天下的父亲都一样,不论女婿多么优秀,都觉得自己家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而沈家尉这个男人,我绝不相信他会对李曼好!”
可能是先前就对沈家尉没有好感,因此,程然也反感沈家尉的为人,对这桩婚事她并不持乐观的态度。
自古以来因为家族利益也结合的婚姻就因为缺乏爱的基石而产生诸多不幸,再加上沈家尉野心很大。野心大的男人,又岂会缠绵于儿女情长?所以在程然看来,李曼注定是要不幸的。
但她的不幸是不是真的来源于这场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沈季珞不想猜测。但他可以预见李曼会不幸福就是了。
新郎新娘走到主台上。
司仪是全国屡次斩获“金话筒奖”的著名主持人。
他音色低沉醇厚,语速不疾不缓,节奏把握也很到位。由他主持这场婚礼,轻松的气氛又不失庄严,很好。
“那么新郎,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女士,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司仪渐渐进入正题,问。
“我愿意。”
当白洁走进来,就听台上沈家尉语气郑重回答司仪的问题。
而新郎新娘是面朝大厅,沈家尉自然看见走进来的白洁。
白洁的步子,一下子就顿在原处。
司仪再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她只望向主台上穿着华服的新郎,心头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割着。好难受!
而新娘李曼也看见了白洁,今天的她穿着白色露肩款及膝小洋裙。胸上别了一支由红色宝石镶嵌的精美胸针。红亮亮的颜色,映着头上煌煌灯火,即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李曼依旧感觉眼睛被她胸针上那红如鲜血般的宝石蜇得生痛。
新娘不回答,只目光发直看向前方。
不止司仪,就连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他们也纷纷回头看入口的方向。
惊觉大家都转过头看自己,白洁冲众人僵僵一笑,走去角落的位置,寻了个空位坐下来。
沈家尉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转头,语气温柔如水,“曼儿,问你话。”
耳畔他的声音才将李曼飞散的思绪拉回来,她偏过头怔怔地看他。有一瞬间,沉溺在他眸子深处漆黑的颜色里。她只觉得丈夫的眼睛像是巨大的黑洞,一下就可以将她吸了进去。然而她进去了,却什么也看不见。丈夫并不像表面那么对自己好,他的心思太深沉,她看不透,猜不穿。
“嗯?”沈家尉浅浅一笑,只那笑意如开在云端的花,虚无缥缈。
李曼缓了缓心神,冲他扬起温婉的笑意,“我愿意。”
司仪不着痕迹长长松了口气,“新娘等了这么久才回答,若不是新郎还没完全讨得新娘欢心,那就是新郎太帅,新娘被迷得连话也说不上了。”
底下宾客捧场地跟着笑开。
“她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进来的吗?”程然对白洁不满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眼下见她进来有些抢走新娘的风头,心里对她更无好感。
“她又不知道来的不是时候。”沈季珞没怎么多想就说。
“你现在什么意思?胳臂又往她拐?”程然微愠,用眼神瞪他。
沈季珞浅浅抿起嘴角,不说了。
不止程然,就连沈子妍都觉得无论白洁是不是故意,但她那个时候进来,确实有点砸新娘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