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里一暖,摇了摇头,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妗蔓裳。
看着半夏的确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妗蔓裳这才放心下来继续往前走。
她不知道的是,跟在她身后的半夏的心里,对她的敬意和忠诚又多了几分。
*
流光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因为知道今日要搬去逍遥王府,所以流光也一早便收拾整齐了。
等妗蔓裳到流光屋子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外间的圆凳上。
“娘亲。”
“裳儿来了啊,可是准备好了,要走了?”
妗蔓裳挨着流光坐下,将手穿过流光随意放在桌子上的手臂,半靠着流光,道,“嗯,是要走了。”
知女莫若母。
妗蔓裳的反常与担忧,流光这个当娘亲的自然是心中了然,只是苦于无从劝说罢了。
“唉,裳儿,事到如今,为娘竟生了好些悔意。若不是当初我私自决定,你的日子怕是会好过一些,也不必像如今这般担惊受怕了。”
流光这一番话,半夏只得其表面意思,而妗蔓裳却明白这些话底下包裹着怎样的慈母之心。
“娘亲又胡思乱想,若非娘亲事事为女儿筹谋,女儿又如何能够安然长大?”
“裳儿,如今你已经远嫁古越,妗逸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回去了。既如此,你还不如……毕竟,为娘瞧着逍遥王世子是个极好的男子,想来得知整件事儿的真相,也会护你周全。”
流光言止于此,倒是没有再继续下去。不过,妗蔓裳却是知道的,流光未曾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唇角带笑,轻言道,“娘亲,我不否认逍遥王世子是个好人,可是这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又何必去叨扰了别人?
更何况,这件事儿非同小可,不是我得了逍遥王世子看重便能解决的。既如此,又何必烦扰他人。
所以,除非等我有一定的能力,否则,我绝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娘亲于险境之中。”
半夏虽然听不懂妗蔓裳和流光在说些什么,不过她又不傻,总能感觉到此事儿的不简单,便朝着妗蔓裳福了一福,道,“公主,夫人,奴婢去门外守着。”
“嗯,去吧。”
得了妗蔓裳的首肯,半夏即可退出门外。
“这个半夏倒是个不错的。”
“那还不是因为女儿的眼光好,这才挑中了她。”
妗蔓裳柳眉微挑,摆出一副“快夸我”的神情,笑眯眯地看着流光。
方才的话题太过于沉重,妗蔓裳此举不免有些刻意转移话题的意思在里头。
流光见状也不揭穿她,只微笑着起身,“既然已经收拾好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再如何,王府总归比这里自在一些的。”
“好,听娘亲的。”
妗蔓裳也跟着站起来,挽着流光的手改成了搀扶之态。却被流光轻轻拍开,“娘亲还没有老到要你搀扶的地步。”
“是是是,娘亲还年轻地很,旁人瞧着,也不过才过二八。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你是我姐姐呢!”
母女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行宫门口,便坐上了逍遥王府的马车。戟岑言骑马跟在一旁,倒也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