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絮尖叫起来,她气愤地冲过去一巴掌扇在抱琴脸上。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侄儿下毒手!究竟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连我你也敢陷害!”
抱琴嘴角溢血,却依旧死咬不放。
“事到如今小姐还要抵赖吗?你在罗府没有地位,在娘家又不受重视,但你一心想着重回往日风光,所以巴结上太子妃,才做下这等狠心事不是吗?”
“住口!住口!荒谬!”
阮絮简直气疯了,她上前对着抱琴就是一阵踢打,却被万灵素身边的嬷嬷拉开,金盏扶着气息奄奄的万灵素坐起来,她虽然虚弱,但双眸中的冷厉却让人不敢直视,她抬头看着梁太君和阮风亭。
“这个孩子……是夫君唯一的血脉,更是阮家正统的继承人,阮家难道准备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吗?”
万灵素的话,已然是逼着阮风亭处置阮絮,阮风亭心绪烦乱,嫡孙之死让他心痛惋惜,但阮絮到底不是别人,而是他宠爱的女儿,他固然恨她狠毒,但到底有些犹豫,相较而言,梁太君却冷酷得多,阮琦已死,这个遗腹子相当于万灵素唯一的支撑,也是他阮家和将军府维系关系的纽带,阮絮杀了这个孩子,等于毁了阮家的前途,叫她如何不恨。
“谋害阮府嫡孙的凶手,无论是谁我都绝不会放过,灵素放心,你且好好养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太君话音刚落,冯妈妈便领会了她的意思,她向身后几个妇人使了个眼色,她们当即上前架住阮絮,阮絮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也明白梁太君不会对她留情,连忙挣扎着爬过去抱住阮风亭的腿。
“父亲救我!女儿真的没做过啊!父亲!”
看着阮絮头发散乱,满面泪痕的模样,阮风亭有些动摇,但梁太君冰冷的声音马上点醒了他。
“她既然能对亲侄下手,就没有顾念过血脉相连四个字,还算什么阮家的女儿?只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凶徒,若你还要纵容包庇,便是寒了阮家上下的人心,今后还有谁会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奔走?”
比起毫无用处只会添乱的阮絮,万灵素才是阮家不可失去的主心骨,宫中,黄嫔又巴结上了饶妃,四公主也有可能成为东篱王妃,她们都对万灵素极为信任,今后,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还需要万灵素为之周旋,阮风亭想到这一点,果断推开阮絮,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把她和那个贱婢拖下去关押起来,等待处置。“
阮絮面如死灰,可无论她如何哭嚎踢打,阮风亭和梁太君都没有理会,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平静,梁太君此时已是心力交瘁,她冷冷地看了阮酥一眼,很后悔当初没有坚信“白子”之说,只要阮酥出现在这里,阮家总是躲不过血光之灾,她刚欲开口赶她出去,万灵素却发话了。
“大妹妹能否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尽管心中不情愿,但梁太君与阮风亭交换过神色,都觉得现在安抚万灵素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交待金盏要好好照顾少夫人之后,便退出了她的卧房。
阮酥于是走到万灵素床前坐下,覆上她的手,还未开口安慰,万灵素便对上她的眼睛。
“我知道,我儿之死……并不是絮儿下的手。”
阮酥神色一顿,抱琴之所以攀咬阮絮,只是因为仇恨,看阮絮的样子真的并不知情,可曾经建议阮风亭杀她灭口的人,阮酥难道会站出来替她洗刷冤屈吗?她逃若不过这一劫,阮酥乐见其成,可是万灵素既然也看明白了,为什么却……
万灵素反手握紧阮酥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刺骨,可是异常有力,她没有像所有痛失失去麟儿的母亲那样倒下,心中的悲恨反而驱使她变得更加坚韧。
“如今阮家势败,你爹和祖母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绝不会为了我的儿子,去与太子府讨公道,大妹妹想要絮儿死,我便成全妹妹,只希望你能替我的儿子报仇,我要祁清平,血债血偿!”
阮酥看着她被绝望扭曲了的面容,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声音轻而冷酷。
“大嫂放心,这件事,阿酥应下了,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昏暗的柴房内,一团人影缩在柴堆之中,抱着自己低声饮泣,玄澜推开门,一束光线打在那人身上,腐烂的血肉已经自手掌攀爬到了脖颈、下巴,模样可怕又凄惨。
玄澜在柴房内找了把椅子抬过来,吹掉积灰,垫上一方丝帕,阮酥便就着那椅子坐下,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几乎面目全非的抱琴。
“这毒已经蔓延至全身,你应该明白自己是活不过今夜了,该交待的,便老实交待了吧!”
抱琴麻木地流着眼泪,却依旧一言不发,阮酥很有耐心地道。
“你勾引罗钦,还在阮絮眼皮子底下怀了孩子,被她知晓,不仅毒打了你一顿,还给你强行堕胎,你恨她甚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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