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影响到录取,而且我既不会,只怕大多数人也不会,那也还是差不多……”
李淳定下心来,撇开最后一道大题,先稳稳当当将之前的默写题做了,九册道经他死记硬背了三年,而且之前的记忆当中,也有一些残留,早已熟极而流,只要提了上句就能接上下句,一路写来,倒是一气呵成,没有什么磕磕绊绊。
题量不少,待他将默写的部分写完,差不多也已经用了两个小时,时近中午,他瞧众人还在埋头苦写,不少人抓耳挠骚,搜索枯肠,心中更是笃定。
这第一场考试要到下午申时才结束,考整整一天,现在李淳还剩下一道大题,虽然不会,但也不用空着,可以想当然地作答,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也不着急,先从篮子里面取了饼干出来,就着羊奶吃了,又吃了两个柿子,这才打了个饱嗝,看看时间还早,趴在桌上假寐了片刻。
满座考生之中,最为好整以暇的也就只有他了。
“那士子是谁?倒是有几分名士风范……”
考官也注意到他,低声向同僚询问。
“那便是参加寒露之会的李淳,曾经一剑伤了信隐君,岂是等闲之辈!”
“哦?就是此人?果然了得!”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后一道大题似乎没有难倒他啊!那真是道武全才了!”
考官们看了试卷,也觉得最后一道大题偏难,实际上考生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李淳虽然还没开始做这道题,但却不慌不忙,考官们都只道他颇有把握。
道学理论艰深晦涩,除非是道士,才会更进一步深究,而对于官员来说,不过作为治世理论来探讨而已,庆丰城中这些考官,大部分也不过只是郡试出身,要他们来答这一道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未必能阐述得完美,眼看李淳如此轻松,都是期待着他的答案。
李淳小睡片刻醒来,只觉得精神十足,看了看考卷最后的空白处,微微叹了口气,提起笔来,准备开始瞎编。
没准就能让他蒙对呢?
“阴阳之乱……阴阳之乱……”
他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弥天世界的九册道书,说穿了也就是讲一个阴阳五行,世间万物,阴阳相对,变化消长,乃至于滋生万物,繁衍天地。
阴阳既定,这世间一切才有了规矩。
“那么这个乱字,莫非就是倒乱错乱之意?”
李淳开始望文生义,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例子,当下再不犹豫,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的废话。
“总比什么都不写好……”
这个考试技巧,是他上辈子的老师教会他的。
李淳一口气写完,提起卷子,吹了一吹,将墨晾干,这才将考卷翻转,扣在桌上,表示已经完成了考试。周边的考生们见他考卷之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的最后一题却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由都是一阵欣羡。
考官远远瞧见,也是惊叹不已。他们都恨不得立刻走过来瞧瞧李淳的答案,只可惜限于考场规矩,必须得等所有人收卷之后再看,他们也只能心中像猫抓一样忍耐着。
李淳提前交卷,有人将他带着离开考场,到后面的号房休息,这也是考生们过夜之所,一人一号,十分狭小,只摆得下一张小床而已。
三场考试完全结束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看起来规矩甚为严格,但李淳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天色渐晚,又吃了两张肉饼,也不担什么心思,倒头就睡。
晚间有不少考生隔着墙窃窃私语,尽是担忧之念,甚至有人幽幽哭泣,显见是觉得第一场就考砸了,这一期又无希望。
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李淳的酣梦,他到天明才醒,梳洗完毕,又随众进了第二场考试的考场。
这一场,考的是法。
道法的法。
道法,借天地自然之力而铸就种种神奇的威能,若可以引动天地之力,就算是入了道法的门。
这一次的考场,却是分为五个区域。
“金”!
“木”!
“水”!
“火”!
“土”!
西方为金,东方为木,北方为水,南方为火,中央为土,这正是五行的分布。
这个世界的道法,也是以五行为分,分作五系。
对于这些刚来考秀才的人来说,其实只要能勉为其难地施展出一系的道法,就能算是合格,而且这五区考场之中,还有道士引动天地元力相助,相应区域的相应道法更容易被触发出来。
除非是实在难以感应天地之力的人,否则这一关都很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