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眼中的张若素一贯坚强到有些强悍,今日泫然泪下,让林锋很是不习惯,但是因为那些年的那些事,他的心中自然不可能再对她有怜惜的意思,就算有也只能深埋于心,不可能发乎于外,于是剩下的便只能是冷漠或者厌憎的情绪。
林锋表现出来的是厌憎,因为只是一味冷漠的话,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眼眸里的怜惜,他只有厌憎!
因为厌憎所以嘲讽,林锋声音不大却很是嘲弄的说道:“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即便强如张若素,也依然需要靠眼泪来博取同情!”
张若素眼泪骤止,却没有因为他的嘲弄语气而愤怒,因为她知道他就是想要让自己愤怒,然后摔门而走,但她并不想如他所愿。
她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虚弱,所以听起来有些轻柔,像是情人之间呢喃,虽然他们并不是情人。
“在我八岁那年,我打了一个抢我棒棒糖的男孩,我被家里狠狠的责罚了一次,因为很是委屈,所以我哭了。在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哭过,直到今天,因为你那比那个男孩更可恶,我今天感觉更委屈……”
林锋不想听她讲故事,更不想听她对于自己的指控,因为他觉得张家的人没有资格指控自己,所以他打断了她的话,依然带着嘲讽的说道:“所以今天你就不应该来这里,你这是自取其辱,与他人何干?”
仿佛是已经习惯了林锋刻薄的嘲弄,张若素这一次并没有出现情绪波动的情况更没有哭,依然平静的说道:“我来这里,不是因为现在的你,而是因为过往的你。我来只是跟你说一句话:虽然在某些方面你很出色,但是你始终还只是一个小人物,龙狼小队涉及道大家族的内部恩怨,不是你一个小人物可以参与的,如果你不想死,就离开那里。”
“原来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林锋松了一口气,眼里没有失望只有嘲弄,只是不知道嘲笑的谁的自作多情。
张若素觉得自己无需解释,但她最终还是解释了:“我救不了你,即便是陆定军也救不了你,如果你不离开龙狼小队,恐怕整个西南都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林锋微微一笑,表达的却不是善意,因为他要送客:“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
张若素决定不再和他说话,转身便走,身后的铁门再次“哐当”一声关上了。但是没走几步,她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让陪同她一起前来的大队部一名参谋好一阵手忙脚乱。
听着外面略显喧闹的声音,林锋依然坐在禁闭室的小铁凳上没有起身,只是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息道:“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乱跑个什么劲,难道这小小的禁闭室还能要了我的命?”
明明说的是责怪的话,但其中却是满满的宠溺意味,如果这话让张若素听见,她或许会觉得有些温暖,所以林锋便绝不会让她听见。现在如果太过温暖,那要如何面对将来的冷酷?
“老陆啊,该吃饭了!”西南军区司令部后院家属区,司令夫人正在催促司令吃饭,七十多岁的陆鼎文虽然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但毕竟是老人了,生活规律很是重要。
“再等等,再等等!”客厅里传来陆鼎文中气十足的声音,其中透着很是高兴的情绪:“小琪说她晚上要回来吃饭,等她来了之后,我们一起吃。”
“小琪要回来?她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看来还是跟你这个爷爷亲啊!”司令夫人有些意外于孙女的突然回来,语气里还有些妒意,退休的老人总会因为一些诸如小孩子一般的小情绪。
陆鼎文很是得意的一笑:“那是,小琪这孩子啊,从小就跟我亲!”
司令夫人没好气的道:“还不是被你给惯的,这孩子打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也不知道在部队里待的开不开心。”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陆小琪有军区大院的通行证,不需要通报也没有会拦她,此刻她已经来到了爷爷奶奶的别墅里,听到两位老人的对话,顿时眼圈一红感觉十分委屈:“爷爷,您可要管管长风堂叔,他居然无缘无故的就把我的朋友关了禁闭,而且一关就要关半个月。他不过就是……”
在自己的爷爷的面前,陆小琪从来不会表现出自己顽劣的一面,永远是那个可爱的小公主,所以在一众兄弟姐妹中,也就她最得爷爷的宠爱。
她“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无非就是不停的重复强调,她的朋友多么优秀、多么正义、多么能干……他犯的所谓错误是多么微不足道……反正陆长风将他关了禁闭就是不对,关了那么久那就更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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