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又是一声报告突然响起,所有人浑身一颤,此时他们几乎有些条件反射地害怕起这些报告的信兵,生怕再听到什么更加不利的消息。还没待士兵开口,赵齐抢先问道:“又有人被杀了吗?”
那士兵一愣,茫然摇头道:“没有。”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士兵开口道:“皇上,出大事了!宫外紫薇广场、西南祖庙、大安寺、九崴街、赤水南部、西直门花容市、西民居、东古玩市、东岸大营、南校学府……都无缘无故着了大火。另外还有盗贼四处烧杀抢掠,冲进各家店铺杀人放火,九崴街上现在一片混乱,死伤无数,初步估计已经有三万多人参与到这场动乱之中了。”
话音刚落,几名年纪大的老臣差点一个激动晕过去。
赵嵩怒道:“怎么回事?有人造反吗?骁骑营呢?绿营军呢?西南镇府使呢?都死绝了吗?”
“回禀十三殿下,宋参将带着皇城的几百名士兵冲出去维持秩序,发现烧杀抢劫的都是普通百姓。他们有的是当地的流氓地痞,有的是太学的学生,有的是车马行的外地镖师,还有被人抢了的百姓,他们说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对了,还有各个警卫署的士兵。”
“警卫署的士兵也去抢劫?不要命了吗?”
传讯兵满脸冒汗,“三殿下,警卫署的士兵们是最先出去维持秩序的,结果却被人抢了。他们有的是气疯了,有的是见钱眼开,有的是被恐吓的,就脱了军服也去抢劫。动乱太大了,几百名警卫署的士兵杯水车薪啊!殿下,骁骑营和绿营军完全没有消息,西南镇府使的人马也看不到了。宋参将说这次动乱绝对不是偶然,定有人有意引起骚乱,在里面煽风点火。皇上,宋参将说动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百姓参与其中,等到所有帝都百姓都加入的时候就无法控制了,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所有的目光霎时间全凝聚在皇帝身上。夏皇站在高高的台上,面色阴沉,久久没有说话。
“皇上!皇上!”一连串的惊呼突然响起,浑身鲜血的士兵好似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般。
众人心里一寒,无法掩饰的巨大畏惧顿时袭上心头,看着从外面又奔进来的传讯兵,已经无人再敢开口问上一句。
赵彻站在人群之中,眉头紧锁,还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沉声说道:“出了什么事?”
“燕洵反了!他带着西南镇府使的大军攻过来了,绿营军、骁骑营、第七军、第九军、十六营兵马、帝都府尹衙门音信全无,道路全被堵死,全城的传信站全部被端,无一生还。南门、北门、东门都被敌人占据。十二师、十九师、三十六师的师卫长们正带着兵马前来皇城支援,却被暴民拦截,连九崴街的外环都冲不过来。燕洵目前已经攻到紫金门外了,宋参将一个人在那里顶着,我们只有不到三千皇城守军,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好似一记闷雷轰然炸在众人的头上,所有人眼前一黑,几名老臣站立不稳,一下倒在座位里,众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这天,真的要翻过来了吗?
夏皇缓缓闭上眼睛,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巴雷和魏舒烨的刺杀计划完全失败了。出动一千人马去刺杀一个没有武力装备的笼中鸟,却被他漂亮地回手一击,甚至利用这场动乱收复西南镇府使为己所用。八年了,他到底在身边养了个什么东西啊?
年迈的夏皇在心里低叹,世城,我怎么忘了,他是你的儿子啊!
整个大夏皇朝,乃至整个西蒙大地,没有人认为夏皇赵正德会完好无损地放被囚禁八年的燕北世子回到燕北,正如也没有人认为燕北世子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一样。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当年在法场上也敢和帝**队叫板的燕洵定会计划出一系列的逃亡计划。比如投个毒,易个容,化妆成贫民老百姓混出真煌城之类的,再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大夏帝都的士兵们追击个几千里,运气好的话就逃得一命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地活下来,没事搞点阴谋破坏,运气不好就死在帝**队的手上,连骨头都剩不下。
在他们眼中,被困帝都多年的燕北世子顶多能翻出这么点花样来,毕竟在大夏皇帝眼皮底下七八年,能有多大的能力?
但是无人想到,燕洵的最后一击竟会是这样,貌似谦恭,好像和顺,终日碌碌,行为庸庸,但是一朝动手却犹如雷霆之势,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兴起漫天之刀兵,掀起数丈之血水,策反,刺杀,兵变,火烧帝都,掀动民乱,攻打皇城,毫无顾忌,置之死地而后生,深入虎穴而得子。
燕洵,不愧为燕北狮子王燕世城的儿子!心机之深,忍耐之强,胆量之大,堪称当世第一狂人!
“报!”砰的一声响,随着这声报的传来,崔大学士年迈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顿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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