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妖艳的女子当先迎上前来,年约三十岁,却并不显老,身段丰满,腰肢柔软,媚眼含春,扭着软胯娇笑道:“四爷今儿怎么这么有时间,真是让奴家欢喜,都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了。”
有燕洵在侧,风眠难免有些紧张,连忙说道:“玉娘,刘老他们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玉娘是风月老手,一看就知道他们今日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连忙在前面引路。见风眠恭恭敬敬地跟在燕洵身后,她不由得一愣,但还是精乖得很,一言未发,小心地走在前面。
不出片刻,几人便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精致的院落之中,前面大厅里的嘈杂人声,渐不可闻。庭院里栽种着各种盆景、花卉,夜风吹来,幽香处处,令人心旷神怡。
走到一座独栋的小楼前,玉娘娇笑着说道:“就是这里了,奴家就不送了,四爷自己上去吧。”说完之后,这风骚的女人转过头来,柔软的手搭在了燕洵的手臂上,媚声说道,“这位公子很是面生,不过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之辈,以后有时间,可要经常照顾四爷的生意,多来我们这里转转。”
风眠顿时一惊,正想补救,却见燕洵面不改色地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女人的手,说道:“好说。”
玉娘扭着腰肢就退了下去。
风眠连忙解释道:“世子……”
“风眠,你不必这么紧张。”燕洵笑道,“还有,一会儿你也别叫我世子了。走吧,”燕洵一撩衣袍下摆,“进去瞧瞧。”
宽敞的大厅内灯火通明,一张圆桌摆在当中,放满了酒菜。燕洵打眼一看,只见席位上有**个人,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一名护卫。见燕洵和风眠进来,众人说话的声音顿时一顿,齐齐向他二人望来,眼神里或多或少带有几分敌意和轻视。
风眠和燕洵脱下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的阿精,随后风眠同众人一一打了个招呼,和燕洵一同入席。
可是还没坐下,就听一名六旬老头语调阴冷地说道:“风四爷好大的架子,不但姗姗来迟,还带了两个护卫,看来最近漕帮生意兴隆,四爷已经不把我们这群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这话火药味极浓,毫不容情。
风眠眼神中顿时划过一丝寒芒,正想说话,忽听一旁的燕洵说道:“这位,是俞长老吧,大同的东南盐运掌舵?”
俞长老傲慢地斜了斜眼睛,连答都没答一声,只是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下。
燕洵也不气恼,抱拳说道:“在下是……”
“没人对你的身份有兴趣!”俞长老冷眼望着燕洵那身低等会员的衣服,嘲讽道,“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既然是陪着风四爷来的,就待在一边用耳朵听着,闭上你的嘴!”
风眠面色一变,霍然站了起来,燕洵却伸出手来一把拦住了他,斜睨了俞长老一眼,淡淡地说道:“俞长老,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也许你对我并不是那么陌生,并且以后,印象会更加深刻。”
说罢,燕洵的手指突然轻弹在桌面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站在燕洵身后的阿精突然跳上前来,一记直拳,虎虎生风,轰然正中俞长老的面颊!
刹那间,众人甚至能清楚地听见俞长老鼻梁断裂的声音,俞长老“啊”一声惨叫,身子顿时向后倒飞!阿精身手何其灵敏,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俞长老的衣领,几记重拳轰然砸下,将俞长老打得鼻口流血。
俞长老身后的一名护卫顿时冲上前来,唰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风眠迅速闪身而上,毫不躲闪,一把拿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小擒拿手猛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惨叫一声就被风眠夺下了腰刀。多年来锦衣玉食的风四爷挥刀而上,动作利落,出手干脆,唰的一声,就砍下了那男人的一只手掌!
刹那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风眠虽然年轻,但是处事非常老道,对待这些大同行会安插在贤阳城的元老班底向来礼敬有加,怎么今日这般张狂?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主子在燕北得势,他就不将大同行会放在眼里了吗?而他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又是何方神圣?
众人面色惊慌,疑惑不解,脸色复杂。
燕洵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身白色的低等会员袍子看起来犹若灵幡,狰狞诡异。只见他蹲在俞长老面前,缓缓说道:“你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吗?”
然后,他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俞长老的脸上!
唰的一声,鲜血飞溅!
俞长老顿时昏了过去,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拖下去吧。”燕洵动极则静,这大力一踢,有几丝血溅到了他的手上,他坐在桌子旁,一边拿出白绢来擦手,一边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