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忽然失神,不自觉的握紧了身前的玉石雕栏,她看到那一行四人中,忽然多了一匹白马,如此的熟悉,几欲让周青青以为时光倒流,如那久远的记忆一般,四人一马缓缓走来,一切宛如初见。
那时候鲜衣怒马的大禅,有些跳脱的天神藏,色眯眯的青眉,闷声闷气的阿如来,一切都好像记忆中的影子一般。
那时候的自己,又是什么模样?
周青青有些慌乱,如果这一切都是重新开始,那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国主。马上要开始朝会了……”
“不开,不见。”
周青青提着裙角快速奔回自己的寝宫,卸了红妆,去了凤冠,揉了眉线,清纯弱水,伸手一抓,青丝随意落下,没有了粉黛妆点下的雍容华贵,换上那身久远的白裙,一如当年。
“把那天神藏看好了。别让他出来吓人。”
周青青吩咐了一句,便迫不及待的奔出了宫殿。
林荒目光漠漠,青衣,赤脚走在街道上,翩翩少年,自有风采,让青丘国中不少狐媚子美目泛光。
“好俊秀的少年。好想把他吃掉。”
“怎么吃?”
有还没能完全化形的小狐妖呆呆问道,便引起放肆的大笑,“当然是一寸寸的吃了。男人的滋味,很好的。”
“你们这些骚狐狸,都给我滚。不要打扰了客人!”
有牙尖嘴利的老婆子呵斥起来,不让这些狐媚子太过放浪形骸,吓着了客人,少了生意。
这青丘国的城池粗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青丘国中的众多狐妖生存,千娇百媚,却是让街景变得有些粉红般的**。有不少酒肆,抛头露面的全都是妩媚的狐妖,招呼着各种各样的生灵入内。
如诸天万界那样的贩售法宝,神器,灵药的铺子却是没有,大都是衣食住行相关的,好像一座最普通的小城一般。
只不过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奇怪的生灵,哪怕幻化人形,也依然显得颇为奇特。
林荒目光漠漠,没有在意,金钱蟾不喜欢这些狐媚子,倒是津津有味的算着这么一家酒肆,一个月能赚多少钱,算着算着眼睛就眯成了线,有些激动,反手揪了一旁白浪一把。
这一下动作,将金钱蟾吓了够呛,金光犼和树妖立刻远离金钱蟾,好在白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倒是没有注意到。
金钱蟾还有些后怕,走进林荒,低声道:“为什么要让这家伙跟我们一起。好可怕。”
林荒目光淡淡,“借势而已。你不觉得有了他,这城中,我们哪里都可以去了么?”
林荒意念纯粹如钻,智慧丛生,白浪一出现,他脑中其实就已经有了不同的打算。跑是,没有的。他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在白浪手中跑掉。打,更是可笑,他渡过第四变还差不多,现在怕是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只有被白浪一口吞的份儿。
跑不能跑,打不能打。那就只有装了。林荒心中戒备,但脸上却是不露分毫,让人看不出变化,只以为他是胸有成竹。一个空城计,结合他此前的战绩,想必足以让白浪顾忌几分了。
越是胸有成竹,这白浪想必便越不会与他撕破脸,有些时候,装,是一门学问。漏了怯,便是死亡。
有这样一个故事,林荒很久之前就听过,书生夜遇虎妖,书生一脸不在意,与虎妖交谈,结伴而走。
虎妖问:你不怕我!
书生道:为何怕你!你难道不怕我么!
虎妖担心书生有手段对付他,几次试探,书生不动声色,冷若无事,虎妖无奈,只能看着书生离开。
后来有人问书生,你当真不怕吗?
书生说:越怕,越要勇敢。我只要露怯,便会被吃。所以,不能怕,不敢怕!
有的时候,世事便是如此,能赢,能活,能胜,不是因为你本事有多强,而是因为你没有露出破绽,别人便奈何不了你。
何况,林荒目光如炬,哪里看不出此刻的白浪明显心神不属,或许暂时的平静终究会被打破,林荒能做的,便是趁着这平静,将自己的实力推上去。
“你不是说这青丘国中有神物交易么?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林荒淡淡开口,白浪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第一次来这青丘国,他原本只是想打探一些消息而已,但现在却是不能不去想办法得到那些神物了。
只有力量,才能真正让人生存。
“我只是听说过,好像有这么一个地方,每天都有人去交易,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金钱蟾苦笑道,有白浪在身边跟着,他心惊胆战,很难静下心来。
别说他,便是金光犼和树妖也是提心吊胆,走路都不敢大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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