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冶铁所是用县里的钱建的,算是官窖。朝廷上三令五申,官窖不得私自出售,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底下还不是有不少的巨利官窖被达官贵人用一点点钱变成私窖。
何况,济源的煤窖与冶铁所本来就是个赔本的买卖,每年都得向布政使衙门要银子贴补亏空,布政使衙门也早已头疼不已,若是能把煤窖与冶铁所一卖,布政使衙门也不会头疼,说不定还会夸他会办事呢!
不过,他也仅仅是眼前亮了一下罢了。煤窖的煤卖不出去,冶铁所的铁也卖不出去,天下哪有傻子会花十五万两银子买两个注定赔钱的买卖?
他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可去哪找冤大头呢?”
李飞白道:“我来当这个冤大头如何?”
赵学飞心中一动。是啊,唐子兰的钱借是借不出来的,但唐子兰的钱是拿来跟李飞白做生意的,李飞白买煤窖与冶铁所不正是一笔生意?李飞白这哪是给他想办法啊,简直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不相信唐子兰会蠢到花十五万两银子去,迟疑道:“你能说服唐大小姐拿十五两银子来买煤窖与冶铁所?”
李飞白道:“不用她的钱买!”
赵学飞再次迟疑,道:“你有十五万两银子?”
李飞白道:“没有!”
赵学飞不觉生了气,这不是在耍他吗?道:“那你拿什么买?”
李飞白道:“只需大人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便能把煤窖与冶铁所买下来!”
赵学飞道:“说,什么条件!”
李飞白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买下煤窖与冶铁所之后,如何经营,县里不能插手!”
赵学飞道:“你买了就是你的,县里插什么手?”
李飞白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我买下煤窖与冶铁所之后,你得给我九年的时间经营。前三年你得给我免税,中间三年你得按三十抽一来收税,最后三年按三十抽二来收税。过了这九年,方能按十抽一来收税。”
赵学飞心道:“煤窖与冶铁所,成年累月没干成过一桩买卖,又哪来的税。难不成你真以为,能把这两件买卖干赢?”道:“这个好办!别说三年不收税,九年不收税都成。”
李飞白竖起第三根手指,道:“买煤窖与冶铁所的七万五千两银子,我五年后给你兑现!”
赵学飞立马摇头,道:“不行!这样明眼人一看就是缓兵之计,再说是十五万两银子而非七万五千两!”
李飞白笑道:“大人如果这样说就不对了!”
赵学飞问道:“怎么不对了?”
李飞白道:“你把煤窖与冶铁所卖给了我,所欠工匠民夫的工食银子自然由我来背,跟大人就没关系了,大人怎么又要那七万五千两银子呢?”
赵学飞想想也是这个理,道:“那你五年后兑现七万五千两银子行不通啊,这不成了空手套白狼?”
李飞白想了想,道:“七万五千两现银我给你,不过有个要求!”
赵学飞道:“什么要求?”
李飞白道:“三天之后,你要把银子存到我开的银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