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说了蠢话办了蠢事。过了好一会,曹致远才止住笑,道:“你们觉得李掌柜能把煤铁卖出去后还会雇你们?谁会笨到背七万五千两债继续雇你们?他不会把你们全赶走,再雇一批人来挖煤冶铁?”
工匠民夫再次的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方有一人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不给活路!”
另有一人道:“反正活不了了,不如就反他娘的。”
还有一人道:“县里不是刚收一笔七万五千两的银子?那是我们的血汗钱,咱们一两不多要,就要这七万五千两。”
众人纷纷道:“对,对,抢他娘的!”
曹致远长舒一口气,坐下身道:“这群榆木疙瘩脑袋,终于他娘的开窍了。”
居修哲道:“给埋伏的人打个暗号,只待这群人出了冶铁所,格杀勿论!”
曹致远笑着点了点头,猛的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喝道:“都给我回来!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工匠民夫们乱糟糟的一片,谁也没听到他喊什么。曹致远气急败坏道:“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罢,将惊堂木往地上一扔,这就是暗号。
工匠民夫们四下里寻找,运气好的找到件趁手的铁器,就牢牢握在手中当武器。运气不好的,就捡块拳头大的铁块或拾两块砖头充当武器。也没人带领,大家伙浩浩荡荡朝大门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又不由的停了下来。
曹致远见大事已定,坐回到椅子上,冲居修哲拱了拱手,道:“这次幸亏有你帮忙,大恩不言谢,以后您就看我的表现吧。”
居修哲转动着手中的茶盏,道:“煤窖我看过了,冶铁所我也看过了,两个买卖都还不错。我会跟府里的人打招呼,今后这两个买卖都会日进斗金。”
曹致远再次拱手,道:“谢谢,谢谢。”
居修哲道:“谢就不用了。不过,今后这两个买卖所赚的,我要分八成。”
曹致远一怔,暗道一声:“姓居的,你胃口也太大了吧!”张嘴才说了个:“这……”已被居修哲打断: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同意,咱就这样说定了。不同意,只要我一天还是巡按,这两个买卖就永远是县里的,不可能转到你的名下!”
曹致远恨不得站起身就朝居修哲那张肥脸上来两个嘴把子,可是他不敢这样干,不仅不敢这样干,还得赔着笑,道:“居大人,你看三七成吗?毕竟,我还得雇人工,买工具,开销太大。二八分的话,没有什么赚头。”
居修哲道:“也罢!谁叫咱们是同年呢?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还有两个月我就得回京覆命,之前说好的十万两,你要尽快准备好。”
曹致远笑道:“只要府里的冶铁所敞开收购,一个月内就能把十万两奉上。”他脸上虽笑容可掬,心里只恨不得把居修哲掐死。这时,他发现浩浩荡荡的人流突然停了下来,一股怒火升起,低骂一声:“三棍打不出一声闷屁的瘪孙,怎么又不走了!”扭身去看,发现大门被一群人堵了个严严实实,为首的正是李飞白。
他心中暗道一声:“这小子怎么来了?”随即看到门口还停着一辆大车,上边贴着封条的木箱里,十有八九装着银子。他暗自心惊:“不会是来发银子的吧!这小子为了个赵学飞,竟要足足花十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