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件拍品又已开始,还在一千两一千两的往上涨着价,这才涨到七万多两。
崔文秀回到座位坐好,郑重其事将木盒交给一个随从,道:“小心拿着,敢有损毁,小心脑袋。”
十几个人正在角逐镜子,毛清才报完一个价,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就得接着报另一个价。
崔文秀看着那些每次仅加价一千两的人,这些以前让他高山仰止的衙内,如今让他瞧不上。如此小家子气的出价,哪配得上衙内的身份,既然你们把衙内的脸都丢尽了,那我就教教你们如何做个名符其实的衙内。
他把牌子举了起来,然后在牌子旁竖起三根手指,毛清报出“壹壹玖号出价三十万两”,他这才把牌子放下。
此价一出,出价的人一下全部哑火,纷纷侧目回头看来过来。
崔文秀没有去看这些人。他不用去看,也知这些人看过来的眼睛里都包含着什么意思!愤怒、嫉妒、不甘、威胁。
他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充满嘲讽:“你们得不到这个宝贝,怨我喽?你们不是一直瞧不上我捞钱的手段吗,觉得我捞钱太过下作,无所不用其极,不配跟你们在一起嘛。现在呢?羡慕我有钱了吧!想要宝贝,你就得有拍得宝贝的实力!”
忽然之间,他觉得李飞白想出用拍卖的办法来卖宝贝,简直是个天才的想法。若是定个价,肯定是哪个衙内的爹官职大,哪个衙内有优先购买权,他小小四品知府家的衙内,怎么可能染指这些宝贝。可拍卖不一样,看得不是身份地位,看得是身上是否有雄厚的资本。对嘛,价高者得,这样才公平!
毛清第二次唱道:“壹壹玖号出价三十万两,还有加价的没有!”紧接着又唱道:“捌拾玖号出价三十万零一千两!”
崔文秀近乎入定的身子微微一震,暗道一声:“怎么不是捌捌号而变成捌拾玖号,又有一个自己把脸凑上来丢的?”他转动目光去看捌拾玖后是谁,等看到举牌的是蒋敬诚之后,嘴角挂出轻蔑的笑意,暗道:“他娘的,竟玩轮流出价这一招。”
他已懒得再跟刘体龙与蒋敬诚这两个人纠缠,直接报出两个人能力范围之外的价格,将牌子竖起来,比划了个七的手势,又比划了个七的手势。上一次拍火铳,他出到七十七万,两人不再加价,可见七十七万两银子是两人的极限。
果然,蒋敬诚不再出价。毛清唱过三遍价后,崔文秀不等结算的伙计来请,人已站起身来朝后堂走去。
经过蒋敬诚背后时,从蒋敬诚身上掉下一件东西,蒋敬诚弯腰去捡,正好挡住了去路。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崔文秀肯定要献媚巴结,哪能让蒋敬诚亲自动手,他早弯腰去捡,然后赔着笑递给蒋敬诚。可现在有两件宝贝在手,荣华富贵垂手可得,他的腰板挺得笔直,不仅不去帮忙,还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就像一个老者饶有趣味的在看一个顽童在地上玩耍。
蒋敬诚抓住东西却没直起身,而是侧脸瞪着崔文秀,面露杀机道:“小子,最好一件你再敢抢,小心老子不留情面!”